云暮然摇摇头,说道:“我现在仔细回想,父亲一直把家中的生意分成了两半,凉州城内的生意都是正常的,基本上没赚什么钱,就算能赚一点,也被各种开销给吞掉了,凉州城内的生意真正赚的钱,是赚走私生意的钱。”
杜西川听得有些头晕,问道:“小然姐姐,我不明白,什么叫真正赚的钱,是赚走私生意的钱?不是走私生意赚了钱,补贴了正常的生意吗?”
云暮然又摇头,解释道:“这其中不是这么简单,凉州生意和做走私生意的,完全是两伙人,那些做走私生意的赚了钱之后,我爹再让这些人去酒楼吃饭,去钱庄存钱借钱,去粮铺买高价粮,去布庄买好布,去药店买药,向云家租房子等等等等,用这样的方式,让走私生意的钱,最后全都变成了正常生意的利润。
而那些钱庄、粮铺、布庄的老板,虽然实际上都是云家的店,但是名义上都与云家无关,他们所有的账目往来都很干净,绝对查不出任何问题。
我原来以为,我爹是担心走私的事情可能被朝廷查封,最后会出问题,现在想来,父亲一早就已经作了布局,将凉州的生意与销赃的生意进行隔离,防止最坏的场面出现。
也正是因为这样,所以你刚才问我,云家的生意有没有销赃这一项的时候,我才能比较确信,我爹在做的那些走私的生意绝对不正常。”
杜西川眼睛瞪得老大,心里对云镜暗暗竖起了大拇指,云镜能在凉州城中撑起一片场面,能参与整个计划之中,绝对不是易与之辈。
当然了,作为任平生的弟子,云镜又怎么能是易与之辈?,
田七突然插话道:“你们的猜想都没有错,据我所知,老爷的交易对象中,很重要的一个便是五散关的官员,但不是那个梁中野,老爷从他手上拿到过大批大批很便宜的物资,而且那个人交易物资的时候,都要求必须面对面交易,而且现场交易只收黄金,至于其余银票什么的,一律不要,这个人的货,很可能就是其中有问题的一个。”
杜西川问道:“那交易的时候,你在场吗?”
田七知道杜西川的担忧,说道:“我一向来都是替老爷当保镖的,裹得严严实实,最多只露一双眼睛,旁人绝不会认出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