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仁说到一半,突然想到了什么,用一种狐疑的目光盯着卜克汗:“外公,既然杜西川已经把你治好了,为什么你还要继续带着他?”
卜克汗的老脸居然有点红,如果是部族中的其他人问他这个问题,他必定会大声呵斥,让他们不敢继续再问,可眼前的是自己的外孙女,而且还是最有武道天赋的一个,又姓博尔吉济特,他不得不找个理由搪塞。
“那个,那个,我担心治疗的不彻底,路上可以继续治疗,巩固一下......”
“不是!”萨仁直接打断了他,“外公你没有说实话,你的目的,是想把他控制起来,抓去西封山,送给别的家族,或者孛儿只斤氏当谈判的手段。”
萨仁并不傻,很多时候,她看问题很天真幼稚,只是因为她对卜克汗有下意识的盲从,这很可以理解,毕竟在萨仁的心中,卜克汗既是外公,又是父亲兼母亲,她根本不可能怀疑。
可当她开始怀疑的时候,她的智商立刻回归了,也立刻猜出了卜克汗的意图。
“那个,现在乃蛮族正在多事之秋。”卜克汗被迫对萨仁打起感情牌,“我们手上的筹码太少,而我们乃蛮人要实现的目标太大,我们必须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手段,杜西川可能成为我们最好的一张牌。”
“其他涉及到部族的任何事,我都可以理解你,但是在这件事上,我不同意!”萨仁的眼中流动着无比坚决的光,说话的语气也是前所未有的强硬和笃定。
“你作为乃蛮人的首领,为了部族的利益,在很多时候需要欺骗和伪装,需要违背自己的誓言,这个我可以理解,但是从昨天开始,杜西川就不眠不休医治了许多的乃蛮族的兄弟姐妹,今天又拼着命治好了你的伤,虽然他是凉州人,但他是所有乃蛮人的恩人,乃蛮人宁可死绝了,也不可以出卖自己的恩人,否则的话,长生天不会允许这样卑劣的乃蛮族继续留在大漠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