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九点头道:“好像是这样,我小的时候,还在护城河里游过泳,可现在的护城河,一年到头,基本上都是干的,不过按照今年的大雪,明年的护城河中,会有水。”
云镜想到一些事情,坐在那里,似要说些什么,可又久久没有说话。
这世界总是充满了恶意和不确定,便强如师傅这样,也只能躲在一个小村落里,以为可以与世无争,最后却连师娘和小师弟都保不住,而他自己,又能改变些什么。
最后他淡淡地道:“小的时候看到山,就爱爬到山顶上去看看山后有什么,后来明知道那里除了更高的山,什么都没有,却仍然想去看一看,以为自己把山踩到了脚下,可其实,我们都知道,山一直在那里,我们什么也做不了,什么也改变不了!”
田九听着云镜突然说了一通莫名其妙的话,完全摸不着头脑,只好问道:“老爷,我完全不明白!”
云镜笑笑:“突然有些感慨罢了,不重要,你不必放在心上,反正年年难过年年过,一年一年的熬便是了。”
田九点点头:“也只能是这样,土来将挡,水来土掩!”
略顿了顿,他又道:“还有一件事,我知道你和田七都把暮然当亲生女儿,也很看好杜西川那个小王八蛋,但是我希望这件事的发展,你们不要干涉。”
田九的动作微微顿了一下,他和田七确实打算做一些动作,帮一下杜西川。
云镜又道:“凉州的这些年,实在太安逸了,安逸久了,便以为可以永远岁月静好,可是哪有什么岁月静好,只不过暗流涌动,大家视而不见罢了。
这次的事件,是一个契机,我想看看,这个过程中,有哪些人会露一点头出来,看看又有多少势力在这些年中潜进了凉州地下。
如果我们不出手,就可以当裁判,他们就只会把目标放到杜西川身上,所动用的力量不会过强,可如果你们出手,他们就会把重点放在你们身上,杜西川的那点实力,反而无关紧要了,这对他来说,不是好事,你们懂吗?”
田九恍然大悟,如果他和田七下场,对方为了打压杜西川,就可能派出七境以上的高手,那根本不是现在的杜西川可以对抗的,而云家也将从裁判变成博弈方,这对云家不利。
他点了点头:“我知道了,我也会让我哥哥知道利害的!”
云镜微微颔首:“好,你去吧。”
田九再没有说话,一转身,已经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之中。
杜西川回到居室,第一件事便是把没用过的红晶先行用布包好,再塞进一个旧盒子里,外面包了一些乱七八糟的药材,全部放入轿中,让保镖一定要亲手交给小姐,
保镖也不敢多问什么,让人抬着轿子,匆匆地走了。
他们走后,杜西川和二愣子开始收拾东西,为搬家做准备。
两人自小在这里长大,收拾着收拾着,便翻出了不少早就以为丢失了的旧物,每一件都能引起一段回忆,让两人忍不住一段又一段的唏嘘。
俩人终究只是十几岁的少年,怎么能做到如同老年人一般对所有的事都无动于衷?
直到翻出一个早已经破烂不堪的小布娃娃,杜西川依稀记起是小时候云暮然送他的礼物,似乎也是他记忆中唯一的玩具,他看着布娃娃,怔怔地出神,脑中突然似有什么东西闪过。
二愣子见他看着布娃娃突然呆立不动,便关切地问道:“师兄,你是不是想小然姐姐了,其实小然姐姐很好,而且她真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