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摸了摸怀里,杜西川前几日给的五六千两银票还在,好像杜西川手中还有几千两,有这些银票打底,再加上杜西川的医术,两个找个小地方躲起来,应该没问题。
实在不行就去西夏,杜西川会治马,西夏人最尊重这种人。
这样一想,她立刻兴奋起来。
只是现在时间还早了一些,如果现在逃跑,以云镜在凉州城的势力,他们根本跑不了多久。
不过现在可以做些准备,总要做些情绪铺垫。
她立时戏精上头开始在闺房里发脾气摔东西,还特别让香云一定要云境那儿汇报。
云镜一听顿时心急,连忙跑到门外说好话,云暮然连门都不让他进,连云镜让她来吃晚饭,也被她给拒绝了,只说自己气饱了,不想吃东西!
好不容易熬到天黑,她先给香云找了个理由,塞给她一张银票让她去街上买东西,然后将自己存下的细软和银票打了一个包,连衣服都没有多带,便从后门偷偷溜了出去。
夜很黑,云暮然用了平生最大的勇敢,小心翼翼避过所有的后卫,一步一步从后门溜了出去。
一直到屋后面的小巷子里,她才长长吁了一口气,心中的情绪有些复杂。
就这样怔怔地站了一会,她终于下定决心,先和杜西川去躲一躲,过两年把生米煮成熟饭,等有了宝宝,她爹不认也得认。
这下打定主意,她才继续向巷子深处移动,可是一转弯,就发现巷子口有个人提着个灯笼站在那里,正笑吟吟地站在那儿等着她,旁边还站着被她打发出去的香云。
难道是香云出卖了自己?
云暮然顿时火冒三丈。
还没等她开口,云镜走上前来,把手中的灯笼往她手上一塞,沉声道:“回家,爹有话跟你说。”
云暮然不敢反抗,因为反抗肯定没用,按云镜的习惯,这周围至少有二三十个人潜伏在黑暗中,她就算插翅也是难飞。
怪不得她能一路顺利来到这里,连一个保镖都没有碰到,原来不是运气好,而是云镜早有所料,专门在那里等着她。
她跟随着云镜来到中堂,却发现云镜早已经设了一桌小宴席。
云镜先坐了下来,然后招呼道:“女儿,你先不要急,爹今天跟你先说说心里话,你认真听一听,等爹说完了,你也听完了,不论你做什么决定,爹都绝对不拦着。”
云暮然有些错愕,她站在桌边,问道:“如果等下我去找杜西川,你也不拦着?”
云镜笑了。
他站起来,卸下女儿肩膀上的小包袱,放到一旁,又拉起她的手,把她按到餐桌旁的椅子上,柔声道:“爸爸从小对你严了些,可是也没有真正强迫你做过你不愿意做得事,如果你听完爸爸的话后,还是一意要去找杜西川,那不是你的问题,是爸爸平时没把你教育好,所以,爸爸不拦你!”
云暮然的眼眶立时红了。
云镜对她确实很好,在云暮然的母亲过世以后,他便没有再续弦,甚至没有再纳妾,这其中当然有孔媛的因素,但是更主要的,还是云暮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