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不凡顿时语塞。
十四年前的第二次凉沧河之战,大渊再次大败,损兵折将,狼狈不堪,只靠着五散关坚不可破,才抵挡住西夏人想要东进的野心。
大渊无力再战,西夏则因为草蛇灰线之毒的后遗症,内部矛盾重重,冲突不断,无法在各族中达成全力东征的共识。
于是两国在凉州城再次起草了凉州城和议。
这份和议充分尊重了双方的体面,写了许多根本不会去落实的条款,比如两国互市,两国通婚,两国互为兄弟,永不再战等等。
不落实归不落实,但是和议就是和议,一旦形成文字,就成了两国关系的遮羞布。
在没有充分准备好,没有下定决心要再次开战的时候,谁也不愿意首先撕下这样的遮羞布,不愿意被对方拿住几方破坏和议的把柄。
俞不凡咬牙切齿,却又无可奈何,把刀插入鞘中,又对后面的人命令道:“收刀!”
后面的士兵只是把刀尖和枪尖略略换了个方向,没有直接对着敌方,算是装了个样子,可是心中的警惕,却丝毫没有放松。
来人却不以为意,他装作完全没看到这些小动作,自顾自装模作样掸着身上的风雪,虽然那上面根本没有什么风雪。
等到他把身上差不多掸了一遍,才慢悠悠地和众人一个一个打起了招呼:“想不到能在凉州遇到梁守备,实在是难得,更难得的是梁大人一日比一日年轻,功力日见深厚,真正老当益壮。”
“这位想必是新来的俞大人吧,果然年少有为,风度不凡,在这里好好干几年,等以后回到神京,必定可以接掌俞家,接了你爷爷的侯位,少年春风,前程似锦,真是羡煞旁人。”
“还有这位杨百户,这一向可好,我这次带了点好东西,让你那么刚才关门的族弟过来跟我聊聊,我一定让他先赚点钱,然后大家可以经常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