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爷笑得狂了:“土地,你说得是这凉州城外的土地?”
其余众人跟着一声发笑,二愣子说得太对了,眼前这个人是个彻头彻尾的二傻子。
俞不凡完全不明白士兵在笑什么,反问道:“难道朝廷没有给你们土地吗?你们笑什么?”
一众士兵笑得更狠了。
黑爷抹了抹已经笑出来了眼泪:“长官,算上那些死去的人,我在这里向西二十里有八百多亩的沙地,十两银子卖给你了,要不要?”
“我有七百多亩,也只要十两银子,要不要?”
“我有一千二百亩,八两银子就卖给你,行不行?”
“再往西的大漠,几万亩几十万亩,一两银子一万亩,全归你了,哈哈哈哈!”
......
俞不凡瞬间明白了。
这里是凉州,确实是寇可往,我亦可往的地方,也是我可往,寇亦可往的地方。
这地方本来就荒凉贫瘠难以垦种,更何况还有来去如风的西夏骑兵,这样的土地再多,又有何意义。
朝廷的军户政策有弊病,作为军官的他,不是不知道。
但在大渊的其他地方,军户们虽然困难,但只要有土地,总还能活下去,只有凉州不一样,凉州的土地,有等于无。
几十年的不闻不问,凉州对大渊皇朝的忠心,只剩下骨子里对大渊的那点认同感,而没有了忠心,也就没有了敬畏,更没有了服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