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西川的火气更大:“回来就回来,他们只要有吃了,少了谁也不会少了我们,你要是真饿了就去啃黑豆,保证饿不死你。”
“不是啊,运输队拉回来一个人,重伤快死了。”
砰地一声,杜西川已经拉开了门,跟着一个爆栗敲在二愣子头上:“为什么把一句话分成两半说,谁受伤了,是黑牛还是大壮?”
二愣子摇摇头:“押运队的人没事,是路上捡到了一个病人,快死了。”
杜西川长吁了一口气:“好事,好事,生意上门。”
他飞快地向医务所跑去,一边跑一边喊道:“给锅里加点冷水,控制着点灶里的水,别烧开,也别冷了。”
二愣子在后面喊道:“师兄,怎么才算别冷了?”
杜西川已经远去,没有回应他。
二愣子掀开锅盖看了看锅里的水,又看了看灶膛里的火,犹豫了许久,最后拿起一边的桶,他觉得应该先去挑两桶水。
杜西川到医士所的时候,押运队二十个人有一半等在那里,还有一些前来看热闹的士兵,把小小的医卫所挤得满满当当的。
几十年来,凉州卫在无法耕种,也无法得到军饷的凉州卫艰难地生存着,押运队是重要的收入来源之一。
作为世仇,大渊和西夏都没有把凉州和议中的互市落实下去。
但是两地商品的差异是天然存在的。
大渊有最好的丝绸、瓷器、茶叶、细盐以及从海域外运进来的玻璃、白糖和迷魂烟,而西夏有最好的毛皮,最上等的大宛马和五光十色的漂亮宝石。
因为互不流通,两地的商品投放到对方国度都有十倍甚至数十倍的利润。
在巨大的利润刺激下,走私在半明半暗的地方一直存在着。
五散关的官员抵挡不了走私者塞过来的高额贿赂,飞狼山脉和天连山脉再险要的地势都阻止不了贪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