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能将黄册完善至此,田粮税,人丁税,皆详录在案。江南三州行策又是大成在即,此乃举世之功,这刘长义放在永州做曹官可惜了。”天子感叹,还是年轻后辈能推陈出新,敢想敢谏。
荣国公却不敢接话。他收到荣济来信,告知刘长义准备举策天子,让他做好心理准备,助他官升,他还觉得这儿子说话不牢。今日才知,是这么大一件事。
“丈量土地数年一次。黄册记录也只有人头几分地,却不能详尽至此。田产与人丁,税赋息息相关,若能推此策,税务精确,各地每年应税多少,户部皆能详录,其间无机会贪腐,自然是举世之功了。”荣国公心知天子有意,也只能随之附和。
“陛下,那刘长义可有写详则?光有提案,却无详则,推行不下去,也是信口开河罢了。”太师捋了捋胡须,偷瞥一眼荣国公,想从永州提人入朝?这刘长义年二十,何来此才,若有,从前科考为何不见其名。
“太师所言甚是。或是年轻人信口开河也未可知。离年末左右不过两月,作为江南巡农使,他自然也要回朝述职,届时陛下再详细考校便是。”荣国公这才听出来,同为天子近臣,太师与他之间,并不似表面平和。天子自也不愿见重臣结党,越是对立,他越能听到真话。
天子的目光,在两位老臣之间来回穿梭。
很好。
“可朕等不了两月,让他提前回朝述职,朕倒想看看,他究竟真才实学,或是信口开河。若只想博得眼球,朕撤了他的曹官。”天子岂会干等?他也看过那严峥的奏疏,为刘长义举荐,称他可堪大用。
“陛下英明!”天子已说到这份上,他们做臣子的,只能附议。
“荣国公先回罢。若那刘长义真有大才,荣国公举荐自然也有一功。”天子让荣国公先退下。叫他来,是想看看他对刘长义的态度。任用,还需同太师商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