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见到苏子意，符玉是吃惊的。她曾怀疑那个十二分女相的小随从是个小娘子，于是故意撞了她，然后摸上去，结果让她泄气。

后听管家说，他做郎君书童，宿在书房，松了一口气。然而有一日她起得早些，便见她蓬着头从主屋出来。她便一连偷偷看了好几日，入夜她明明在书房灭灯，清晨依旧从主屋出来。

她终于知道，自己不会有翻身日了。郎君若一辈子这般藏着小书童，那将来他必会娶妻，续个香火，但也仅仅是续香火。而她这个侍妾，既不能续香火，又非郎君心头爱，只有两个下场：在后院活寡终老，亦或发卖出去。

可是，她两样都不想要。

“子意这般早，郎君起了吗？”符玉特意守着她出主屋，然后堵上的，她想看看她可否还有廉耻心。

“喔～起了呢。符玉姑娘是想找大人吗？”苏子意面上无恙。一个小书童大清晨从郎君屋里出来，她不是不尴尬，也不是脸皮厚，而是她也想知道，传出去他会是个甚脸色。他一个世家郎君都不要名声，她一个做过罪奴的，还差这一口唾沫？

……

“子意这般早，郎君……”

“起了，找他便进去吧。”苏子意不等符玉问完便抢答了。

一连好几日都是如此。

……

“起了。”苏子意没等她问，便先答了。

符玉倒是笑了起来，若无龃龉，她还真是讨喜。她对自己无半点敌意和轻视，平日都是客客气气的，也无一般家仆假模假式的恭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