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卿没有刨根问底,而是从床头取了手帕,将人揽在怀里细心的为他擦着眼泪。
过了大概一炷香的时间,可安终于慢慢的止住了哭泣。
从云卿的怀中抬起头,看到胸前衣服上的泪渍,他不好意思的红了脸。
“主子,我,我是不是很丢脸?”
“为什么这么说?”
“我,我作为一个小侍,仗着您的宠爱,如此放肆。”
云卿叹了口气,拉着可安的手,走到床边坐下。
“可安,不要妄自菲薄,我记得,你比我还小半岁,却从六岁就开始伺候我,处处精心,事无巨细,我从来没有将你当作下人,而是我的朋友,我的亲人,亲人之间,何必那么见外呢?”
“主子,您……”听了云卿发自肺腑的话,可安刚止住的眼泪又有决堤的趋势。
云卿连忙逗他:“可别再掉眼泪了,有什么委屈,我给你做主,再哭下去,眼睛就肿成桃子了,别人明天会笑话的。”
可安怯懦着,不知该如何开口。
县衙里的管事将他和祈潇安排在了一个房间,里面只有一张床,外面还有一张小榻。本来他就打算将床让给祈潇的,没想到祈潇收拾好东西就开始嘲讽他,说他一个下人,不配睡床,只配给他守夜。
可安一直被云卿宠着,哪里受过这样的委屈?当即就和他吵了起来。
谁知,祈潇早就记恨着马车上的事,想了一大堆话来侮辱他,只将可安说的抬不起头,羞愤之下,他连外衣也来不及穿,便从房间跑出来,直直奔到云卿的院子里。
“原来是这样。”云卿感叹了一句,没有再说话。
她能说什么呢?为了可安去惩罚祈潇吗?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事,男儿家之间的口角,她一个大女子,不适合掺和进去。
而且祈潇此人,脾气暴躁,嘴上不饶人,就连她,也只配在地上打地铺,可安睡小榻又有何不可?
不过,她嘴上肯定不能这么说。
“可安,我知道你受委屈了,你放心,这件事我记着呢,迟早让他给你道歉,现在天色已经晚了,咱们还是先安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