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她一夜家破人亡,逃到种植药材的农田才躲过追杀。
犹记得,那时的她吓坏了,耳边全是哭杀声,眼前看到的只有血。她不敢动,在农田里躲了三天三夜,滴水未进。云瑶发现她,也亏得云瑶医术高超,她才捡回这条命。
“倾音承诺只为一人抚琴,凤姑娘这是何意?”三娘特意叮嘱要表现疏离,云瑶现在只是凤家嫡女凤云瑶,不能暴露身份。
云瑶垂眸再抬起,坦诚道:“云瑶本想取巧,邀约三四好友到隔壁小坐,我一人见倾音姑娘,倾音姑娘琴音绕梁,皆可听到。但事有变故身不由己,委屈倾音姑娘了。”
二皇子抬眸瞧瞧身边的南宫聿,南宫聿泰然自若,好似什么都没听到。
大家都在心里为凤云瑶竖起大拇指,不撒谎是美德!
“凤姑娘倒是坦诚,权势一手遮天,淫威不可抗衡,世道如此倾音理解。”倾音声音清雅,语气淡淡,明着点评不公,暗语谴责舫中某人。
大家惊叹,喔嚯,这位更敢说!
摄政王的权势、二皇子的淫威、皇上的世道,只差没论整个朝堂。
早耳闻,倾音姑娘琴音超然,人极有个性,今日得见果然不似一般风尘女子,自有风骨。
二皇子脸色不好看。但餐桌上没人搭理他,南宫凝更是睨燕景宥一眼,这就是偏要粘着来的下场,活该!
“但这与倾音何干?倾音只知凤姑娘是不守信用之人。”倾音话锋一转。
月三娘躲靠在舫外柱子后面听着,全身恶寒,恨不得冲进舫内把倾音嘴塞上,只抚琴就好。
云瑶颔首,淡笑着问:“倾音姑娘抚琴是否在意听琴人的品格?”
倾音没立即回答,低头想了一会儿才道:“先有品格才能领会曲中涵义,没有高尚品德,至少也是懂得音律之人。否则岂不是对牛鼓簧?”
“那倾音姑娘是愿意弹琴给众位知音人,还是只一人即可?”云瑶巧妙地问。
倾音察觉掉进了云瑶的语言陷阱,脱口而出:“凤姑娘这分明是违背规则的狡辩之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