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党的人有李征古、陈觉、冯延巳、冯延鲁、魏岑、查文徽为一党,其中后面五个人,因为奸佞误国,被南唐史书评为南唐五鬼的五个人,风评很差。宋党的人特点也很明显,全部是江淮和江南土着人,代表着南方的官员势力。
两个党派之争,纠缠了二三十多年,在北周攻克淮南后,李璟执政末期,对宋党大为不满,开始进行了一轮清洗。比如罢了宋齐丘的相位,削官为民;下诏赐死了陈觉、李征古,把疾病在身的查文徽流放到了宣州,宋党因此大为削弱。
奈何到了李煜登基之后,却又改弦易辙了,造成了新的江南朝堂局势。
韩熙载给高远倒了一碗茶,笑着道:“不必拘谨,远来是客,今日没有什么上下官爵品佚,咱们就是忘年之交。”
高远拱手道:“多谢侍郎大人!”
韩熙载挥一挥手道:“老夫闲置在家,可不是什么侍郎了。”
高远恭敬道:“那下官称呼韩老吧!这数月来,官家对您一直念念不忘,数次提及,打算恢复韩老的官职,甚至有意让你自己挑选六部官差,不论是侍郎还是尚书,都可以商榷。”
韩熙载眉峰动了动,抬头问道:“咱们那位官家,真有这样说?”
高远尴尬道:“非原话,但意思差不离。韩老您上次因为在户部任侍郎,提出了铸造铁钱之事,跟冯延鲁那群人当庭争吵。当时韩老您没有控制住脾气,在宫殿上大发雷霆,指着宋党的人破口大骂,被殿中侍御史弹劾,又薄了官家的颜面,这才丢了官职。事后官家对韩老罢官之事,颇为追悔。甚至在上个月起,已经推行了铁钱新策,就是韩老您提的钱币之政!”
韩熙载闻言后,脸色缓和一些,呷了一口茶水,然后缓缓道:“淮南之役后,咱们失去了富饶的江淮地区,赋税减半,加上数年前的战争消耗巨大,国库空虚,财政拮据,老夫接管了户部之后,发现了咱们唐国已经出现了钱荒,因为每年巨额岁币,铜钱大量流入宋国,使得咱们江南之地,产铜虽多却不够铜钱使用。”
高远点头道:“下官就在户部做金部司的员外郎,对此深有感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