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初晨的光软软铺在地上,今日是难得的晴天。
可这一线光,让沈怀信觉得,似是从门里劈出来的刀光。
他一咬后槽牙,深吸一口气,用力推开门。
“吱呀”,平时都没有觉得这声音如此刺耳。
沈怀信迈步往里走,四周寂静无声,众人连呼吸都放轻。
偌大的空旷的库房,清晰回响他的脚步声。
真是空了,什么都没有了。
连放东西的架子,原来放在角落里的空箱子都没了。
沈怀信身体里缓流的血,慢慢彻底凝固。
眼前一黑,咬牙忍住一口血没吐出来。
谁家的贼偷东西这么偷啊!
他僵硬地去暗室附近,踢开机关,看到墙里面也是空空如也时,身子一晃扶住墙,忍住的那口血,一下子喷出来。
“大人!”
几个人冲过来,七手八脚扶住他,沈怀信已经晕过去。
等他醒来的时候,已经过去近一个时辰,看到监粮官也在,就知道还有不好的消息。
“说吧,又怎么了。”
监粮官低声道:“属下通告几家粮铺,他们都说年下铺子晨的粮也不多,都卖得差不多,年前若是不卖,来年就算是陈粮。”
“意思是什么?征不上?”
现在沈怀信懒得听什么借口,只想知道结果。
“能征上些,但维持不了两天,有几家还是乐意卖给我们的。”
“大人,实在不行,属下就去百姓那里征粮。”
这是最后一条路,也是一条下策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