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反复地说了两遍后醒过神来,鞋也顾不得穿就往外走。他要去看看他的长子王悦去。刚走到门口就看见王瑾低着头跪在地上。
王导茫然地说:“跪在这里做什么?与我一起去看看大郎去。”
王瑾抬起头来满脸泪痕。他怆然地说道:“老爷,大少爷走了!”
王导茫然地说:“走了?他去哪里了?”
王瑾哭腔更浓了说:“老爷你要挺住啊!大少爷他殁了。”
王导这回听清楚了。“大郎殁了?什么时候的事?”
王瑾哭着说:“刚刚里面吃饭的时候。”
王导听了一个踉跄坐在地上。“这是给我送信来了,我还真的信以为真。还真以为能够请命回来呢!”
王悦殁了。王导几乎是失去了半条命。这个长子就是他的命啊!如今他去了也带走了他的半条命。
王导坐在地上跟失了魂魄一般。自从王悦病重的那一天起,他就知道会有这一天。可是这一天真的到来了,他的心也空了。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王敦给他送来信。
王瑾拿在手里不知道是否交给王导。如果交给他吧,现在如此悲痛时刻,还要用这些琐事来烦扰他有些不近人情。
如果不交给他吧,贻误战机可就罪过大了。
王瑾又不敢私自拆开信笺看看是不是紧急要务。只好将书信放在怀里,把王导扶进屋里放在床上让他好好歇歇。
王瑾把书信放在最显眼处。然后给王导倒一杯热水端到身前。
这一夜王导坐在书房一夜没有合眼。等到第二天妾室进来一看吓一跳。一夜之间王导那漆黑的头发大部分变白了。乍一看灰白色头发显得面色憔悴不堪。
“哎呀!老爷您怎么变成这样了?可要节哀呀!快闭一会眼睛吧。这眼睛通红的都充血了。”
一声惊呼唤醒了意识混沌状态的王导。他愣愣的看着进来的人。
那妾室说:“老爷,外面都已经准备好了,您要不要再看一眼?”
她没敢说看最后一眼怕再刺激到他,只说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