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则徘徊着无数的红甲卫,他们身着鲜亮的铠甲,在烟花的映照下,泛着金属的光泽,显得格外威武。
而那妖尊仍旧还在和那些西荒和北荒来的大人物在交谈着,从他们的神情和举止来看,似乎气氛融洽,一片安定祥和之兆,仿佛这宫宴之上根本就不会发生任何的事情。
可是长夏心中就是莫名地不安,总觉得这看似平静的表象之下,定然隐藏着什么巨大的阴谋。
她不再多做停留,身形一动,踏风离去。
李盛年见状,心中虽十分无奈,也很不情愿,但此刻也只能咬着牙,极不情愿地跟了上去。
他们又来到了白日里的汤泉宫中。
因为白日里这里发生了一些事情,所以此刻有一大堆红甲卫在驻守巡逻着。
那些红甲卫们一个个神情严肃,手持兵器,在宫苑之中来回走动着,警惕地注视着四周的动静。
长夏径直朝着汤泉宫里面走去,那些红甲卫瞧见是她,也丝毫没有阻拦的意思,任由她通行无阻。
李盛年则负手跟在她身后,一脸不耐的冷峻之色,那表情仿佛在说,大半夜的不睡觉,就忙着查案,真是吃饱了撑的。
长夏走近那汤池,微微弯下腰,伸出纤细的手指捻着香炉之中的香灰,一边漫不经心地查看着周围的情况,一边又带着些许的倦懒慢声说道:“我这么做还不是为了你?”
李盛年先是一怔,显然是没想到长夏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接着他扭身,嘴角扬起的弧度更是暴露了他内心的窃喜之情,不过他却又立马扭身说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那些小心思。”
这个时候,长夏神情凝重起来,她扭头看着周围严防死守的人,那眼神中透着一丝担忧。
李盛年这时看到她的神情有些不太对劲,于是就说道:“怎么了?”
长夏轻轻掸了掸手中的香灰,然后缓缓说道:“被人偷梁换柱了,唯一的证据没有了。”她的声音里透着一股浓浓的失落与无奈。
李盛年撇了眼那香炉之中的灰,皱了皱眉,问道:“你怎么知道?”
长夏深吸一口气,神色凝重地解释道:“原先的香炉之中的香里面有一味能够让人神智错乱的药,虽然剂量不大,但是药力很是惊人,长此以往的人只要一旦嗅到这个味道的香马上就会有反应。可是现在这香的味道明显不对,所以我断定,这里面的香料在扶苏氏的人倒下去就被人换了。”
长夏的思绪在这错综复杂的案情中穿梭,不禁一下子就想起来了那个曾被抓到却又极为诡异自爆的傀儡。
还有他自爆之前说的那些话。
李盛年则微微眯起双眸,缓缓地说着:“我到这里的时候,未见有何可疑人影,直到闻得水声,方才入内,便见一人已浸于汤池之中,昏厥不醒。”
长夏听闻此言,不禁微微皱起眉头,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
她喃喃自语般地说道:“若是我刚才所做的推断没有出错的话,那便应该是香炉之中的香料出了问题。可这事儿着实蹊跷,既然香料有问题,为何你们进来的时候,所有人都没有显现出丝毫中毒的迹象?这其中必定有点隐情。”
李盛年双臂环抱在胸前,神色间带着几分思索的凝重,回应道:“说不定这其中真正可疑的地方,并非仅仅局限于这个香料,也许还有一些我们没发现的地方。”
长夏听闻,眉头皱得更紧了,她一脸疑惑地继续说道:“但是我确确实实是在那味香之中闻到了一种能够致命的药味,这一点我可以肯定,绝对不是我的错觉。可奇怪的是,为何你进来的时候,对这致命的药味没有任何的察觉呢?这实在是太不合常理了,难不成这里面还有什么更加复杂的缘由不成?”
说罢,她一边缓缓踱步,一边目光如炬般扫视着四周的每一个角落,似乎是想要从这周围的环境里寻找到能够解答心中疑惑的蛛丝马迹。
就在这时,长夏脑海中像是有一道灵光闪过,她猛地想起了那封自己从未写过,却不知为何竟出现在扶苏氏小公主口中的书信。
那封信的出现本就十分蹊跷,此刻回想起来,更是让她觉得这背后定然隐藏着一个精心谋划的阴谋。
“或许是那些偷偷潜入进来的人,趁着这里一片混乱的时机,暗中将诸多物件都给掉包了。”
长夏思索良久,最终得出了这么一个看似能够说得通,但实际上却又充满了不确定性的解释。
恰在此时,长夏的目光不经意间落在了那本来是宫女春酒拿来给她替换的衣服上。
只见那件衣服之上的针脚细密精致得如同最精巧的工匠所精心雕琢而成一般,面料更是上乘之物,那触感柔软细腻,光泽温润,绝非是一个普通宫女能够轻易寻得的物件。
李盛年此时也恰好将目光投了过来,他眼中带着几分审视与疑惑,开口说道:“不是之前说是无心撞到的么?可就这等面料如此精良的衣服,岂是她区区一介小宫女能够有本事找得到的?依我看,莫不是她偷偷地偷了她主子的衣服,然后拿来这里充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