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法司的牢狱之中,周围的此起彼伏的痛苦的哀嚎与鞭子抽打起身的声音相互交叠着。

阿辞冷眸看着眼前的被定死着的人,那浓郁的血腥味令人作呕。

那人神色衰弱,那身上更是全部都是血色,那发丝凌乱散落而下。

“就是他?”

巳宸缓缓说道:“这人是跟在赵栀柔身后的手下,被我们发现时他正企图自尽。”

阿辞缓缓上前,那人已经被折磨得神志不清,他口中还喃喃地说着话:“杀了我…….杀了我…..”

她微微侧首,身边行刑的人会意,一瓢冰冷刺骨的水直接泼向他。

那人呛了几口水,咳嗽着,等到神志缓缓清楚后,他缓缓抬眼看着眼前的人。

阿辞神色阴郁,活像个来自地狱的阎王。

“是赵栀柔派你来的?”

那人嘴角扬笑,眼底之中带着几分蔑色,对待生死也是漠然的态度:“你觉得,我会说出来么?我说了,你就会放我一条生路?”

看着他这幅视死如归的样子。

“看来你是做好的死的准备了?”

那人冷哼道:“我做了这件事,我就没想过活,只是我没想到,为什么死的人不是你呢?”

阿辞眼眸带着徐徐的试探,带着几分危险的狡黠:“你,认识我?”

那人也是一顿,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于是立刻说道:“煊骄王,这全城的人都认得。”

“不对,你认识的,是我这张脸吧?”

那人一顿,这时有人来了。

巳宸说道:“下去吧。”

接着她将一册薄薄的竹简拿给阿辞:“师父,这是我们查到的。”

阿辞盯着他的眼,看到他眼底之中逐渐显现出来的慌乱。

她看了看后,然后她轻扯嘴角:“你死了倒没事儿,怕就怕,你的那些妻儿怎么办?”

那人明显一僵,但是他迅速说道:“什么妻儿?我无子无女。”

阿辞扬唇一笑:“是么?好吧,巳宸,传下去,厚葬那对母子。”

那人一僵,接着眼底缓缓变红:“.…..你…..你简直就是……简直就是一个疯子!”

看着他渐渐愠怒起来的样子,阿辞点着那竹简,慢条斯理地说道:“我查了,虽然你改了姓,但是你以前的那些族人可是都在看着你呢,你猜猜,他们现在在哪儿?”

那人一静,接着愤怒起来,想要挣脱束缚去咬死眼前的人。

阿辞眼底慢慢猩红,接着说道:“放心吧,你也很快就会和你的族人团聚。”

“啊啊!!!你简直不是人!!你简直就不是人!!!!我要杀了你!!!我一定要杀了你!!!!”

阿辞不管那人愤怒的咆哮,而是直接一把匕首插入那人的心窝,接着便是冷眸狠狠一拧,那心窍被搅碎,那鲜血如瀑淌下,她神色冰冷,但是看到那人神情痛苦的样子,却是无比的兴奋。

“说,你到底是谁的人?”

巳宸看着那地下滴溅下越来越多的血,她微微攒眉。

那人依旧嘴硬着:“你….妖都之中想要你命的人多了……你……你………”

他话还没说完,就目眦尽裂,瞪大眼睛死了。

阿辞放下手,那鲜血染红了她的手,只见她略带嫌恶地看了眼自己的手,想要去在那人身上找一块干净一点的地方来擦手,可是却发现根本没有一处干净之所。

她扭身,开始在那寒水之中洗了洗手。

她说道:“我才刚恢复身份,就有人开始按捺不住了。”

巳宸说道:“要不要接着查?”

阿辞揉搓着自己的手:“查,接着查,不管是何人,我倒要看看,他还有什么能耐。”

巳宸点点头:“还有……这人刚开始的时候,最先发现行踪的是虹砂。”

阿辞缓缓抬眸:“他还真是很爱多管闲事。”

处理完这个人后,阿辞再次回到院子里,赵扶桑能够下床走动了,他面色苍白带着虚弱,披着简单的长衫外衣站在院中等待。

“你身子还没好,怎么不再将养一些?”

要是他不好,乌瑰又要和自己闹了。

赵扶桑眸色担忧:“没事儿吧?”

她摇摇头:“都解决好了,明日我们就出发去扶桑泉。”说罢,她刚要伸出手扶住赵扶桑,但是又似是有些许的顾虑似的,收回了手。

这一切的举动都被赵扶桑看在眼里。

少年浓烈的心怡之情缓缓变为幽深的爱意。

当时的箭洞穿他的胸膛的那一刻,他眼里看到的是阿辞,他那个时候对于阿辞的身份,以及他为何要对他瞒着自己的真实身份时的疑惑不解,顿时恍然。

他原先还在思量着若是阿辞是女子就好了,现在的这个愿景实现了,自己应该高兴。

他的眼眸一瞬间也没有离开过阿辞,想象着她若是女子,那真实的样貌一定很好看。

她是自己崇拜的王爷。

而一直在自己身边,一起在清柳镇度过的那么些年时光里,她一直在自己身边。

小主,

阿那个时候他才猛然惊觉,自己对于阿辞的喜欢,不仅仅是心动的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