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蛮见她神色不对,赶忙安抚道:“怎么这般模样?瞧瞧你,都要哭出来了,我好端端的,又没出事。”
竹香揉了揉眼角,不舍得惹小郡主心烦,只憋闷地开口道:“婢子知道,这是王爷疼爱郡主,婢子高兴还来不及,怎么会难过。”
她说着,扭头去给小郡主取换洗的衣服,一边伺候她穿衣,一边蔫蔫地继续开口道:“但王爷这般,下手委实有些太重。郡主身子骨本来就弱,他那般身强力壮,婢子本就怕郡主受不住,哪里想到他根本不懂怜香惜玉。”
阿蛮配合着她,下了床榻,抬起手臂,将襦裙穿好,视线落在她脸上,见她神色蔫蔫的,情绪低落,不由地哄着她道:“我并不疼,不然我岂能让他如愿?”
竹香眼眶都有些湿润,并不接她话了,知道她是在安抚自己,只给她系着衣带,一边慢吞吞地开口道:“郡主不必骗婢子,这身子都成了这般模样,怎么能不疼。”
她说着,不再开口了,暗自下决心,要找个机会和王爷递个话,让他怜惜些小郡主。
小郡主年岁还小,总不能这般折腾。
见她不再说话,阿蛮不敢多言了,乖乖地跟着她去了浴房。
浴桶里的热水早就备好,还撒了花瓣。
阿蛮刚刚进入浴桶,便舒适地发出了一声低叹。
前院里,李秀刚从议事堂出来,奉命随着仆妇到后院书房取城防图。
仆妇低眉顺眼,一路领着李秀到书房。不过片刻,李秀从书房出来。
仆妇欲再领着这小郎将原路返回,但不过走了几十步。
李秀忽然停下了脚步,他已经有许久没有见到王妃了,此刻他就在后院,距离她如此近。
仆妇见他不走,回头看向他。
李秀神色微变,手心收紧,心跳如鼓,淡声道:“我记得路,你且去忙别的吧。”
仆妇不疑有他,施礼退下。
李秀又往前走了几步,就再也走不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