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念举着交杯酒，鬼王对她邪魅一笑。唐念望着手中的酒，心情复杂。

茫然中，她看见舞台下卓星野奋力跳起的身形。他目光深邃，神情凝重，虽然一句话没说，但唐念能读懂他的表情。

他在说，不要喝。

一如曾经那个张扬的少年，霸道而执着地追求她。对此，唐念心中一直有所愧疚。

鬼王探出手，想要与她共饮交杯酒。唐念回过神，对“鬼王”说：“抱歉，我这个人迷信，很忌讳这些。”

说完，她将酒杯还给旁边的小鬼，转身解开大红嫁衣，走下了舞台。

红嫁衣犹在，新娘却跑了。

“鬼王”无声地笑了笑，却没阻拦。

唐念下台的时候，依稀听到身后的小鬼在解围，对着众人说：“那我们再选一次新娘好了。”

台下再次响起一片欢腾。

唐念下了舞台，径直走向卓星野。刚才远看不清，此刻来到面前，她看见卓星野神色凝重，身体竟然还有点簌簌发抖。

“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卓星野眼睛微红，拉住唐念手腕，快速将她带离人群。

“我不是说别乱跑，唐念你是听不见吗？”

唐念：“……我不是一直在这儿么。”

是啊，她又有什么错。自己是上帝视角，默默审视一切。可唐念不知道啊，她只是被人做局，差点成为不重要的牺牲品。

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卓星野深呼吸一口，语气逐渐缓和下来。

“你这经纪人做得也太高调了吧，万一被人认出来发到网上，这不是害我吗？”

原来他担心的是这个。

唐念强颜欢笑：“放心吧，我有分寸。”

她没看见卓星野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更不会发现他背在身后的手，指甲掐进肉里，几乎快要掐出血来。

舞台上，“鬼王”又钦点了一位新娘。

这位新娘也格外的美，气质完全不输于唐念。

“鬼王”和她一同举起酒杯，新娘想要和他对饮，“鬼王”却只是与她碰了碰杯，新娘神情一滞，在欢呼声中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