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渝见此情景,不禁轻叹一口气,语气也缓和了些许。
“鹰骁,你不是让我失望,而是让自己错失了生机。还记得我第一次把刀交到你手上时说的话吗?出手,绝不能有半分犹豫。”
她说完,语气微顿,发觉鹰骁身体抑制不住的颤抖着,继而接着说道:“战场之上,生死只在一瞬间。
你若犹豫,就是把自己的性命白白送给敌人。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
就说昨夜,如果我没有及时赶到,你恐怕早是刀下之魂。
在你奋力抵抗之时,心里可曾后悔之前的犹豫?”
鹰骁闻言,缓缓抬起头,目光中带着愧疚与坚定,看向齐渝。
齐渝见状,接着语重心长地说道:“鹰骁,你一定要牢记,教你功夫,是为了让你好好活下去,在这残酷的世间,有保护自己的能力。”
三日后,在盛京郊外的梁河下游,有人打捞出三具男尸。
尸体因长时间被河水浸泡,面容肿胀模糊,根本辨不清原本模样。
但仵作仍通过对骨骼和体型的仔细研判,判定这三人绝非凤栖国的男子。
府丞在尸体被打捞上岸的当天,便下令召回了驻守城门的府衙士卒。
齐渝也随即命令凤羽卫,停止将尸首悬挂于午门之外示众的举动。
至此,异国探子一事,竟好似这般悄然无声地被搁置,无人再提。
玄英在靖王府外足足监视了一周,都没瞧见张炔返回王府的身影,齐渝无奈命她撤回。
虽说人至今未归,但齐渝心中笃定,张炔必定没死,往后定还会有狭路相逢的一天。
中央影院的二楼雅室里,宣今望着已经连续三日到访的齐渝,满脸愁容,五官都快皱成一团。
齐渝正专注地翻阅着手中那本治水的古籍,头也不抬,只是轻声说道:“进来。”
宣今耷拉着脸,仿佛被书中描绘的妖精吸走了精气神,一副无精打采、半死不活的模样,拖沓着步子跨进雅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