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渝闻得萧慕宁之言,嘴角轻轻上扬,逸出一声轻笑,双臂悠然抱于胸前,缓声道:“若欲此事及早了结,不妨多赢那六殿下些银钱,此人吝啬之名可是远扬。”
萧慕宁微微抿了抿唇瓣,声如蚊蚋般问道:“你在此处,便是要同我言说这些?”
齐渝眉梢轻轻一挑,“本欲将那叶子牌技传授于你,既知你是有意藏拙,倒是我枉费心力,多此一举了。”
萧慕宁听闻此语,心中顿时懊悔不迭,暗忖早该坦言自己并不通晓。
齐渝见他满脸悔意,不禁莞尔,旋即压低声音叮嘱道:“务必与六殿下他们保持距离。”
“却是为何?”
“因他那一脉,着实无甚良善之人。”
言罢,齐渝下意识地伸出手,意欲揉一揉萧慕宁的发顶。
然在触及对方那满含希冀与羞怯之意的眼眸时,动作蓦地顿住,转而抬手挠了挠自己的头,却全然忘记自己头戴笠形盔。
萧慕宁瞧见,赶忙以手掩口,忍俊不禁,那弯弯的眉眼间,闪烁着如碎星般耀眼的光芒。
齐渝面容稍显尴尬,讪讪而言:“你如今确是长高了不少,已然及我肩头。”
萧慕宁不假思索地应道:“待到七月,我便年满十五岁了。”
齐渝凝视着他眼眸深处的那片赤诚,面上笑容缓缓敛去,轻声说道:“此后若再有女子对你有所亲近,定要毫不犹豫地将其手挥开。”
语毕,齐渝径直转身离去,身姿渐远。
萧慕宁回到营帐之中,脑海里不断盘旋着齐渝最后的话语,暗自思忖其深意。
萧铭因心中牵挂萧慕宁,猎得一只兔子后,便以年事渐高、体力难支为由,率先返回营帐。
见萧慕宁正百无聊赖地把玩着手中玉佩,遂轻声笑道:“骄骄怎不去与其他郎君一同玩叶子牌?你往日里不是颇为擅长吗?”
“与他们同玩,实在是无趣得紧。”
萧铭听他言语间有气无力,略作沉思后又道:“那明日狩猎之时,我带你同去可好?”
“我于射箭一窍不通,去了又能何为?”萧慕宁单手托着下巴,意兴阑珊。
萧铭浅笑吟吟,“祖母来教你,如何?”
萧慕宁闻言,面上方才有了些许笑意,略带调侃地说道:“祖母固然是满腹经纶、才高八斗,然您的射箭技艺嘛……”
虽萧慕宁未将话语说尽,萧铭亦能明晰他欲言非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