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生顿时不知所措，惊讶地说不出话来：“你为了他……”

岚音神色淡淡，平静地道：

“说够了没有？你没有资格这样说他，谁都没有资格。”

云生气极反笑：“好啊，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你还是这么维护他！”说完，云生转身便走。

“你去哪儿？”

岚音见云生要走，急忙问道。

云生头也不回地说道：“你不是让我去找瑞莹吗？我现在就去找她，我现在就去告诉她，我喜欢她，我愿意跟她在一起。”

岚音怔了怔，忽然轻声笑了笑：“是啊，是我让你去的。”

云生离开后，岚音重新拿起碗筷，吃着碗里的豆角焖面。

豆角脆嫩，肉片香滑，面条柔韧，明明很好吃，可是岚音的眼泪却止不住地往下掉，就这么一滴一滴地落在碗里，直到面条变得苦涩，再也无法入口。

岚音放下碗，蹲在地上嚎啕大哭。她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云生按照她说的去找瑞莹了，她应该为他高兴才对，可是怎么却感觉心如刀割呢？

就好像有人拿着一把钝刀子在她的心上一下一下割着，没有多疼，也不会流多少血，但就是好难过，没来由地难过。

云生离开的刹那，岚音真想直接从后面抱住他，恳求他别走。

可是，她以什么身份挽留？又用什么理由挽留？何况就算她挽留，云生就真的不走了吗？

岚音不知道答案。

不过，这也已经不重要了，因为云生已经离去。

岚音将碗筷都收拾到厨房，洗净晾干后，便准备上床睡觉了。

可是她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却是怎么也睡不着。

岚音起身下床，走到窗前，推开窗户，看见天上皎洁的月光。

如果说秋日的月光是洒落一地的温柔，那么冬日的月光是又清又冷，淡然悠远，如流水迢迢。

“今晚月色虽然有些清冷，却很是明亮。反正我也睡不着，倒不如现在就去商山一趟。”

岚音关上窗户，回到榻边，换好衣服就准备出发了。

“遥望月明星稀，乌鹊南飞。今天是个好日子，上山摘果子一定会顺利的！”岚音一边想着，一边朝着商山的方向走去。

前日水师商羊来洛水布雨的时候，岚音特地跟他打过招呼，让他这两日歇歇，给洛水放个假。

商羊自然很不情愿，但是当岚音用告状威胁后，商羊就立刻表示这两日会去其他地方，绝对不会在洛水上空降下一滴雨。

岚音对此表示满意。

夜晚的山路十分幽静，偶尔能听见一两声鸟鸣。林中月下的商山，似娟娟静女，临水而立，虽明艳动人，却又雍容庄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