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年前,那不是他随同姨母住进将军府的时候吗?
七岁之前,他是富贵人家的少爷。
在父母的关怀下,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
后来,父亲因为一桩案子受了牵连,被发配宁古塔。
不到两年的时间,父母先后亡故。
一直与他们共同生活的姨母,担负起养育他的责任。
因为生计艰难,十七岁的姨母带着他嫁人了。
对方是宁古塔大将军巴戎。
大将军年近三十,前妻病故,留有一子,一直没有续弦。
他个子高,嗓门大,满脸的络腮胡子,臂力过人,勇猛善战。
为人豪爽,爱兵如子,对待百姓也非常和善,时常做些扶危济贫的好事,颇有侠义之风。
他跟姨母夫妻和睦,对自己视如己出。
夜云州实在不敢相信,他最敬重最信赖的人,会是害他的凶手。
可是,能十几年不间断在他饭食中动手脚的人,必然是将军府的人。
这个人是谁,为什么要害他?
夜云州心乱如麻,理不出一点儿头绪来。
不过,他越发坚定了让秦毅去上京的决心,他想确定,自己是不是处于内外交困的险境?
“秦先生,无论如何,请你务必去上京一趟。如果你答应了,日后但有所求,我无不应允。如果你不答应,我就把你丢进深山喂狼。”夜云州威逼利诱的手段一起用上了。
秦毅出手如电,三根银针同时飞出,封住了夜云州几处要穴,然后才慢条斯理地一指头按在他的通天穴上。
呵,中了奇毒的病人还敢跟他这个大夫叫板,好勇气!
没一点儿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自觉。
夜云州面色苍白如纸,光洁的额头沁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儿。
一种撕裂般的锐痛从头顶一路向下蔓延。
夜云州体会到了皮开肉裂,骨断筋折的痛楚。
秦毅姿态慵懒地靠在椅背上,薄唇噙笑,目光中挑衅意味十足。
总得让他知道知道自己的手段,不然还以为他是谁都能捏上一把的软柿子呢!
想欺负他,不是没有可能。
前提是看那个人是谁,他愿不愿意?
秦毅很快就笑不出来了,一柄冷森森的短剑抵在他的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