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呼吸太浅了,胸口起伏的弧度很低,每一次呼吸用尽了力气却又轻飘飘的。
申屠遂坐在病床旁,心中五味杂陈。
从第一天和她相遇,她就一直在受伤。
有他造成的,有别人造成的。
如果她真的那么会演,那她是个太优秀的间谍了。
他仔仔细细地查过她的过往,可悲甚至可笑。
一个在泥沼里出生的女孩儿,拼了命地想要往外爬,还要拖家带口,谁也不放弃。
她怎么可能爬得出去。
申屠遂环顾四周,起身在隔壁的床位上躺下,准备凑合着睡会儿。
他也是上过战场的人,什么环境都待过,在哪睡都行。
下属小心翼翼打开门缝,探出半个身子。
屋里安静得要命,他一时不敢开口,只得轻轻敲了敲门。
申屠遂睁开眼:“动静小点。”
下属轻手轻脚来到申屠遂旁边,弓腰禀报:
“时小姐的家属找到了。”
病床上,时亲手指微颤。
她根本没有睡着。
其实她也想好好休息,但她生怕出什么变故,不敢轻易睡过去。
果然出事了。
申屠遂手底下的人办事太有效率了。
时亲竖着耳朵听,生怕错过一点消息。
旁边,下属继续道:
“现在人就押在外面,您要亲自审吗?”
申屠遂看了眼一旁,轻声说:
“你们审吧,记得把俩人分开问,手段轻重无所谓,记得留个活口。”
“是。”
下属蹑手蹑脚退了出去。
时亲已经慌了。
她装疯卖傻就是为了制造一个脱罪的机会,怎么这么快他们就被找到了?
母亲虽然年纪大,但其实明事理,不会给她惹麻烦。
一定是时宝露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