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暮尘哑口,半晌说道:“可是父皇他危在旦夕了。”
“那与我又有什么关系?”春虫虫吼着,杏眼圆瞪,一滴泪在她眼眶中打转。似乎随时都要落下来了。
萧暮尘面露难色,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虫虫,我知晓是父皇对不住你,可他如今命悬一线,若你不出手,朝堂必乱,受苦的终究是无辜百姓。我求你,念在往日情分,救救他。”
春虫虫别过头去,泪水夺眶而出,心中恨意更甚几分。可是她知道,这个皇帝目前还不能死。他一旦死了,天下必然大乱。她几次警告自己,天下乱不乱和她有什么关系,可是不忍还是不忍。
良久,她咬着下唇,“好,我去,但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萧暮尘连连道谢,起身引着她匆匆赶往皇帝寝宫。寝宫内,药香弥漫,皇帝面色蜡黄、气若游丝地躺在床上。身边太医束手无策,看到春虫虫赶来,好似看到了救星一般。 海棠书屋
春虫虫走上前,搭脉诊断,心中暗忖他的病情为何加重了许多。一问才得知,原来因上次变故,那皇上停掉了春虫虫给他的所有的药。
他这病,积疾已深,需要长期调养,可他却宁可听信那些传言,也不信她。春虫虫只感觉自己心底苍凉。她真的很想一针扎死他算了。
可是可笑的是,这样的人却不能死。他一死,支撑夏国的五望七姓十二家,肯定不会如支持她一般的去支持萧暮尘。而梁国的云墨也定然会一雪前耻。
她虽不了解那所谓的五望七姓十二家,但是她了解云墨,云墨是一个极其有野心的人。他为了自己的野心,甚至连他的父亲都敢杀,这样的人,还有什么是做不出来的?
天下乱不乱,她不在乎,他们的死活她也不在乎,可是她在乎的是,那些和她虽没关系,但是纯良的百姓,她不想看到那人吃人的场面。她还是心软,太心软了。
施针下药加推拿,她几乎用尽了自己毕生所学,一番忙碌后,皇帝病情渐稳。春虫虫收起银针,冷冷看向萧暮尘,“我救他,是为苍生,非为你萧家恩情。莫要再妄图用道义捆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