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成渊噙着笑,“二舅舅,名声这东西,我会需要?”
“再说了,她在接到赐婚圣旨后,不哭不闹,而是欣然接受,在这一点上她比任何人都强。”
赵禹霁是个文官,四品鸿胪寺少卿,他的职位清闲,平时就爱在茶馆里听戏扯闲。
前面那句,他自动略过,听了后面这句,不以为然的大手一摆,“那你可错了,五品官家女,哪怕你现在还昏迷不醒,能嫁给你都是他们林家祖宗坟头开了缝,前世积了德,可以和皇家做亲家,怎么可能不愿意?”
“可是现在你醒了,纵双腿有恙,你现在掌管着刑部,兵部,两大京机要地,当下不管是哪家世家大族的嫡女嫁给你,都只能称之为高嫁。”
萧成渊笑笑不接话。
赵禹霁又扯闲篇似的说了几句,见萧成渊始终不表态,就转了话题。
他说这么多,其实也是有私心的,他在赵家并不得用,闲人一个。
可如果嫁了个庶女给靖王为妃,靖王将来有前途,他自是跟着风光。
如果靖王失势,也无甚要紧,一个庶女而已。
可惜靖王现在对赵家……有了防范心啊。
也是,他昏迷不醒的时候,皇后和太子明里暗里羞辱于他,赵家什么都没有做过。
没有隔阂都说不过去。
萧成渊在定国公府,用了晚饭,便告辞出了前院花厅,赵怀逸陪着他准备送他出府。
夏暮时分,天色尚明,西山之巅,残阳似火,欲坠未坠。
将天际的白云尽染嫣红,恰似娇羞女子,红晕拂面,柔美缱绻。
兄弟二人刚上抄手游廊,两人低声交谈着什么,不料一道清甜婉转如黄莺出谷般的女声,自内院方向的月洞门处悠然传来,“三哥,表哥。”
赵家现今只有老国公一人,老夫人于多年前已去世,因而今日用饭,只有家中男丁,并没有召集内院女眷一起。
赵雨兮急了,不想失去这次见他的机会,便独自一人来了前院。
望着轮椅上的男子,瞧他生得丰神俊朗,一双狭长的狐狸眼,眼尾高高挑起,透着几分狡黠。
他与三哥交谈间,薄唇轻勾,邪魅一笑,看得赵雨兮瞬间丢了魂魄,心旌神摇不能自已。
萧成渊听到声音只淡淡的瞟了眼,略点了下头,便看向了一旁的花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