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没想到,吴彩云竟然丢了这么大的人!学徒的衣裳都穿好了,却不肯好好做工,连吃饭的木牌都没拿到!这还不是最丢人的,她竟在饭堂门口让人认了出来,让花氏担了不少骂名!”
“如今府城的成衣坊都说,吴彩云是受了我们指使。咱们指使她不假,可也没让她做工时睡觉,连吃饭木牌都拿不到呀!早知道不叫她去,没来由受人耻笑!”
“你还不知道呢,吴彩云跟孟庆娘刚见面,就说咱们排挤韩秀,将韩秀赶回老家。幸亏被撵了出来,她要是能在那边立住脚,转头就会将花时一脚踢开。”
“唉!可真不是个省油的灯,枉我为她说了那么多好话,花时的名声全叫她给毁了!这人不能再留,否则咱们别想翻身。”
坊主和副坊主你一句我一句,全都在说吴彩云的不是。吴彩云攥紧了拳头,扳着一张脸往回走,不想让坊主发现自己在门外。
她将东西放在自己房间,转身又去找秋颖。
秋颖妹子刚洗了脸,正往脸上扑粉,见她过来,笑着问:“这回挑不出毛病了吧?”
吴彩云小声道:“衣服已经送去,只是坊主正在和副坊主争执,都脸红脖子粗的。她们让我把东西放到一边,说回头再看。这会儿过去绝不是好时机,连我都差点儿挨骂呢。”
秋颖被唬了一跳,“我可不去触霉头,反正衣裳取回来了,拆解画样还不都是坊主说了算。她们啥时候研究样衣,我再去就是了。”
吴彩云点点头,回房简单收拾几件衣服,和孟庆娘那件放在一起。转身又去坊主那儿,脸上一片纯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坊主,我这几天心绪不宁,想回家看看爹娘。”
“回家?”坊主慢悠悠抿了一口茶,起身拿出当初的聘用文书。
“也好,省得我再费口舌,你这次回去好好孝敬爹娘,不用再回来了。”
吴彩云瞪大眼睛,眼里含着泪,“坊主,此话怎讲?”
“你心知肚明,何必说得那么透?”
吴彩云咬了咬嘴唇,一脸的不甘心,“如今还未到聘用期限,花时就提前将我赶走,那就按文书上写的,你们给我补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