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啊,老货你还真是我的好兄弟啊。”通天阁的屋顶上,被张柬之招呼来的同为第三代不良人的老伙计中,被下方场景震撼的张大嘴巴的吕大,一把搂住了张柬之的脖子并将其圈进臂弯狠狠用力着。
因为此时的广场上,在如同海潮一般的黄色能量的冲刷下,那些武周中最为精锐的战士们正一个个的抱着头颅在地上打滚嘶吼,这种感觉就好像有什么东西不断的在他们的脑子里钻进钻出一般,以至于全部都失去了战力。
就像张灵说的那般,经过了无数战争与鲜血洗礼的战士,虽然他们的意志远比旁人强大的多,可是他们心灵之中的漏洞却也同样巨大,或许在一个稚童的眼中烛火下的阴暗便是他此生最可怕的事物,可阴暗的角落无非不过是将孩子吓的哇哇大哭而已,可这些经历过战争与鲜血的人却并不如此。
而随着张灵将情感能量不断的收集到自己手里,曾经不过是引发内心恐惧的力量如今也早不是区区不可解的幻术一样那般单调。
“天啊,你们看…”
突然间原本还在地上趴着恐惧哭啼的一个士兵猛然站了起来,早已不知道丢到哪里的面具让他那糊满了鼻涕眼泪的脸显得甚至有些柔弱可怜,可就当他似乎是要躲避什么东西对他的追赶而转身要跑的时候,还不待他迈出的一只脚落地,他的头颅便像是被利刃切割而过一般,咕噜噜的滚下了他的肩膀。
与此同时,这种诡异的伤害不断的自那些士兵们的身上开始不断出现,几乎是一瞬间,鲜血便已经将整个广场染成了红色。
“人其实是个很奇妙的动物,就好比当有一根针刺中手指会觉得疼一样,这种疼是因为感觉还是因为自己知道‘疼’这个概念?”
“那么伤害呢?当这个人百分百的认为自己受到了伤害呢?”随着话音落下,可以看到有的人似乎真的好像是被拦腰斩成了两半,有的人的手臂则是齐根断裂掉在地上。
“那么如果他真的就认为自己死了呢?”柔和的声音似乎并不大,却又让所有的人都听的分外清晰,而这句话也好似在给这些士兵们的生命下上了一个休止符一般。
瞬间,原本哀嚎痛苦的声音戛然而止,在寂静与血腥中,似乎仅有那几位已经老到驼背的被张柬之叫来的不良人们吞咽口水的声音才能证明,这里还有着生命的存在。
“那…那个…张…张先生,这下面咱们是不是…”
诡异血腥的场面,哪怕是他们这些自诩老资格的不良人也都不由感到身上一阵阵的颤抖,不过此时的通天阁内传来的阵阵战斗的响动却还是让他们为袁天罡担忧无比。
“呵呵…这下面的事情啊,我不能参与,你们不够资格参与,只有袁兄才有资格去解决啊。”张柬之他们想要让自己下去帮袁天罡,张灵自然是听得出来,不过就像他说的那样,解救被囚禁的武则天,解决章家兄弟惹出来的麻烦,甚至于最后以功绩让那位女皇还政于李,这都只能由袁天罡这唯一一位太宗时期最信任的人去办才可以。
更何况,此时没有了顺利服下不死药的章五郎,仅剩下一个试药试的都成了怪物一样的章六郎,他可不信袁天罡还会依旧如同原着那样打的无比辛苦。
“张爷,你说爷会来十二洞找我们吗?”苗疆也就是之后人们常说的贵州东南,此时已经换了一身当地民族服饰的樊巧儿来到正抱着一个大坛子捣鼓的张灵的身边轻声问道。
“他啊,放心吧…最近这些日子虽然咱们在苗疆这种消息不算灵通的地方,可吕大那老头可不是白混的。”
“他不是说了么?现在大唐正乱着呢,估计袁兄肯定要带着不良人忙活,所以啊你也别着急,我觉得等这个大唐稳定了,他会过来的…”
“耶斯,找到了。”说着的同时,张灵一脸兴奋的从坛子里翻出了一只筒体漆黑,身体却仅有樱桃大小的蜘蛛,看着被自己捏在手指之间不断挣扎,宣泄着野性的小东西。
“张爷,这就是蛊吗?”一坛子恶臭毒物全都死了,甚至还有不少被吃的只剩下躯壳,而唯一活下来的竟然就是这么一只看起来一巴掌就能拍死的蜘蛛,樊巧儿的好奇心也被吸引了过来。
“嗯,算吧…不过还没弄完。”没有过多给小丫头解释,张灵直接将小蜘蛛丢进了身旁另一个更小一点的坛子,并将口封好。
“恐怕还要再来两次才能有结果。”一把拎起已经没了活物的坛子,看着身旁曾经的小女孩如今抽条成了一个大姑娘的模样,张灵也不由感叹时间还真特么是个狗屎。
“走吧回去了…”此时的中土大唐因为中宗李显的突然死去又乱了起来,不过幸好那些乱子都集中在了皇城周边,距离他们这个偏远之地来说很难波及到,也正是如此这几年下来他们的小日子过得可谓十分的舒心。
尤其是到了苗疆在接触了十二洞后,张灵更是对蛊术产生出了浓厚的兴趣,同样本就对生物工程有着丰富知识的吉迪恩更是在知道了十二洞竟然能够使用各种毒物与蛊虫制造出堪称生化兵器的兵神怪坛,这几年下来她可是几乎都很少走出那个转本开凿出来的洞穴实验室。
至于说十二洞的那些许进不许出,许内不许外的各种各样的规矩,在经过了张灵与吉迪恩一通物理道理的讲述之后,除了他们晚上在家造孩子外,可以说此时的苗疆十二洞早已经没了原本的傲气,彻底成为了他们这两个祸害的自留地。
而不同于张灵只是因为好奇而去养一些蛊来玩玩,听说最近吉迪恩在将兵神怪坛研究差不多了之后又建立了个什么新的项目。
“好像是说…让蛊与人合二为一,看看能不能达到,人就是蛊,蛊就是人…”
餐桌上听到范灵儿的讲述,张灵刚刚抬起筷子的手则是悬停在了菜盘上方。
人就是蛊…蛊就是人?有点耳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