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5章 灵魂导师
叶小川渐渐有些明白了司徒风的话,怪不得在自己看起来戒色催动的千手罗汉金身法相是在对着空气乱打,原来现在戒色已经陷入了某种奇怪的幻象中,此刻在幻象里,戒色应该是在面对一个很强大的对手,所以千手罗汉的巨臂才会一个接着一个断裂。
他长叹一声,以前真是坐井观天了,以为普天之下,道门真法第一,尤以苍云门剑诀威力独步天下。至于佛门,主要是修心,神通法门多是固守。而魔道真法多是阴邪鬼魅,以鲜血魂魄为媒。
经过这几天在断天崖观看比试,他才发现以前是自己自以为是了。
佛门、魔门,甚至是已经没落的巫法,其实都有独到之处,修炼到精深之处,只怕不比苍云真法差。
现在他觉得自己就像是昨天认识的那个山下直束,一个来自扶桑小岛上的土鳖,当打开眼界之后,猛然发现原来世界比自己想象的要大许多。
擂台上戒色催动控制的千手罗汉金身法相,巨大的手臂上下翻飞,然后一根接着一个的断裂,新生巨臂的速度,远远比不上被折断的速度,所以千手罗汉的手臂越来越少,金色的佛光也越来越弱,看样子顶多再过一刻钟戒色就要落败。
叶小川心情很烦躁,司徒风感受到了他的心思,作为一位灵魂导师,他又开始指导教育叶小川。
司徒风道:“古老相传,宇宙中有三千大道,三万六千小道,尽在天道之中。天书八卷的来历,你多多少少也知道了一些,人间除了少部分功法是偶尔领悟出来的之外,其他不论是道门,魔门,佛门,还是巫术,阵法,妖道等,都与这八卷天书脱不了关系。你眼中的魔道,因为从小师门的教育关系,已经被妖魔化了。魔教的真法,应该是出自天书第三卷天魔篇,以及天书第四卷幽冥篇,第四卷我就不说了,你自己已经通习了全部的内容,可据我所知,天书第三卷魔道篇,是整部天书中篇幅仅次于第一卷总纲的巫术篇,比我留在轮回峰后山摩崖石壁的天书第二卷玄道篇篇幅要大许多。”
“魔教的魔宗这么多门派,其实所有的真法神通,都是从天书第三卷里演化而来的。我以前认识不少的高手,是修炼天书第三卷的,那时他们法术高强,绝非现在魔教弟子施展起来充满阴森鬼气可以相提并论的,这就是投机取巧走上了邪途的缘故,他们想要快速的获取强大的力量,所以以鲜血,魂魄,元神为祭品,这种方法已经背离了天书第三卷的总纲大意,虽然能在很短的时间里修为进步神速,但后期这些人下场都不会很好的,心魔,煞气,阴魂鬼力,都会在常年累月中聚集在他们的身体之内,两三百年之后就会形成一定规模,想要驱除是不可能的,只能时时刻刻饱受心魔反噬的痛苦。”
“佛道真法比较特殊,曾经在人间消失过很长一段时间,起码在我生活的那个年代,佛门并不像如今这般兴盛,所修真法也不是很强,其中主要的原因,便是天书第六卷佛道篇,曾经失传过至少万年,如今的修真界佛门很强,应该是前所未有的强,这就表示天书第六卷佛道篇已经问世。”
“所有的真法神通,都是天道中的一种,你要记住,魔道并不一定代表着邪恶,正道也不一定代表着正义,正人行邪法,邪法亦正。邪人行正法,正法亦邪。正与邪,善与恶,只在人的一念之间。”
叶小川这一次听的很认真,以前他对司徒风的慷慨陈词向来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这都是因为在苍云山的时候,司徒风这家伙让自己修炼疾风剑意,自己在后山嘴唇都被风吹裂了,后来这老家伙才告诉自己,需要达到灵寂境界才道修炼剑意。
自那以后,无论司徒风如何耳提面命,他都没当回事。
当他渐渐的发现,自己的见识阅历已经渐渐不能与自己日渐增加的修为相匹配时,对于司徒风的话就重视了起来。
从思索中清醒过来,就感觉到有一个人在抱着自己嚎啕大哭,寻求自己的安慰。
胖胖的身躯,一身的肥膘子肉,除了戒色没别人。
刚才一直在聆听思索司徒风的教诲,都忘记去看比试了,也不知道这死胖子是怎么败下阵来的。
现在戒色一个劲的将眼泪鼻涕往叶小川的衣服上蹭,口中哀嚎着,说自己败在了一个小娘子的手下,身体与灵魂都受到了创伤,需要吃十只叫花鸡才能抚慰受伤的心灵。
兄弟为大,其他事儿在兄弟面前都只能靠边站,戒色输掉了比试,这得安慰,所以叶小川立刻就同意今晚吃最肥的叫花鸡,喝最烈的美酒。
旁边的六戒和尚立刻笑的跟弥勒佛一样,拍着大肚子道:“洒家的五脏庙今个儿也的好好祭祭了!”
戒色输了,输的很彻底,他本就不是一个心智坚定的和尚,在以幻境着称的镜花水月中,他没有能力去打破那层梦幻泡影,估计六戒也不行,如果是戒色的师兄戒空和尚,没准可以突破心魔幻境。
输了就输了,戒色哭了一鼻子后就没当回事,这就是迦叶寺的洒脱所在,不与人争长短。
其他门派收弟子,其实都是要参考断天崖的时间,比如距离断天崖还有三十年的时间,才会开始收徒,如此一来就有可能让弟子来参加比试。
迦叶寺不同,这些大和尚根本就没将断天崖放在心上,收徒的时间也比较随意,迦叶寺戒字辈的弟子比戒色修为高的很多,但多数都已经达到了一百多岁,没有资格参加斗法比试,以至于戒色这种和尚中的败类都能在断天崖斗法中一日游。
所以迦叶寺每一届断天崖斗法的名次都不太好,目前好像只出现过一个人取得第一名的好成绩,那还是在五六百年前,但却从没有一个人敢小看迦叶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