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谎。”
“咳咳……你……莫非你并不想结这门亲?”
“我已有等待我多年的未婚妻,我俩两情相悦,若不是那日在东市撞见你,我此刻已经在楚州跟她完婚了。”
眼泪簌簌从李万寿眼眶滑落。
原来自己心上人已经有了心上人啊,可惜那个人并不是自己。
她的郑郎原来并不想娶她。
她长这么大,第一次知道伤心的眼泪也可以是无声的。
她在水下的右手偷偷摸向腰间,那里珍藏着心上人的绢帕。
刚才牛四拉扯她时,她费大力挣扎才将帕子保护起来。
她默默摸着绢帕,表情决然道:
“我没有对阿耶说过想嫁你,咳咳……我也并不知道你有未婚妻。你放心,咳咳……咳咳……我也有心上人,我会求阿耶退掉这门亲事。”
郑颢诧异,他没想到万寿公主如此好说话。
他开始后悔刚才那样粗暴对待这个娇弱的小公主。
听她一直不停咳嗽,郑颢内疚道:
“刚才……抱歉……你还好吧?”
李万寿只默默咳嗽,不再说话,也不再扒着他的身体。
若不是郑颢主动托起她,她必然会再次落入水中。
井底的氛围变得异常诡异,尴尬得除了咳嗽声就只能听着彼此的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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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好一会儿,郑颢决定主动打破尴尬气氛。
“我们不能一直等下去, 我喊人试试。”
李万寿没有接话,郑颢开始一声声地呼救。
他叫喊了好久也没有人来。
他再次低头时看见李万寿脸颊绯红。
郑颢以为小姑娘被他这大男人抱着害羞了,可他也是无奈,只要自己一松手万寿公主就会掉下去。
又过了大半个时辰,期间每隔一炷香郑颢就会喊两嗓子,可惜没有卵用。
忽然,外面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
“咦,这三人是睡在这,还是晕在这了?看来是晕的。”
“李万寿,万寿公主,你在哪?”
万寿公主抬头,声音沙哑回喊:
“阿兰,我在井底。”
郑颢疑惑,刚才一直是自己在喊叫,为何万寿公主的嗓子反倒先哑了?
郑颢再次朝外面大喊:
“是阿兰吗?我是郑娘子的堂兄郑颢,我也在井底。”
不一会儿上面井口处露出阿兰的小脑袋。
她好奇问道:“你俩怎么跑到井底约会去了?”
郑颢早就听说刘异这个小表妹不靠谱,没想到脑回路如此神奇。
“阿兰,你赶快去找绳子,拉我们上去。”
阿兰从井口消失一阵,过一会回来答复:
“没找到。”
郑颢:“那你去坊中问问,看谁家有绳子,叫人来帮忙。”
“好。”
“等……咳咳……”
李万寿想开口阻止,可阿兰已经消失在井口。
李万寿叹了口气。
“你不明白阿兰的个性,咳咳……她……她自小……咳咳……与男孩玩在一起,心中没有芥蒂。”
郑颢没懂李万寿的意思。
直到半个时辰后,他在上面井口看见十几个脑袋才明白事情的严重性。
鸟地,这丫头不会将全坊的人都给叫过来围观了吧?
井口上的阿兰丝毫没有意识到哪里不妥,还自作聪明地催促众人:
“掉下去的可是万寿公主跟郑家大郎,你们一定得想办法将人救上来,到时皇帝必然会重重有赏。”
坊民们半信半疑,但足够热心,他们各自将家里的绳子贡献出来,打结接在一起。
一炷香后郑颢和万寿公主被拉了上来。
八卦群众们纷纷对这俩衣衫不整的俊男美女投以好奇目光。
女子倔强地咬紧嘴唇伪装最后坚强。
“我不是……咳咳……万寿……”
她话没说完就晕了过去,身体向后栽倒,幸好后面的郑颢及时扶住。
“万寿公主,万寿公主?”郑颢焦急呼喊。
他看着李万寿红得跟烙铁一样的脸颊恍然醒悟,原来这丫头在井底时就已经发烧了。
郑颢当即明白是自己故意让她呛水所致。
他来不及自己,当即抱起李万寿就往外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