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你是对他是一丁点都没怀疑过,否则以你博陵崔氏族长身份不可能什么都查不到,据我所知这两年连太和都查到一些。”
慧远脸上忽然露出不屑表情。
“我跟你不同,我从不怀疑自己的朋友。”
韩湘也不生气,带着几分真诚语气慢条斯理?回道:
“咱们五人中,属你崔镜崔子由对朋友最为赤城。”
慧远语气冰冷怼道:
“我如此真诚,却被你这个朋友害得双腿残疾。”
韩湘看了眼慧远的残腿,没有辩驳而是揭开谜底。
“裴归不仅是宗室,还是逆贼李锜之子,他舅父是大唐近百年来最有声望的名相裴度裴晋公。裴归是被裴度亲手教养长大,所以他文韬武略、风雅乐事,无所不通。”
慧远错愕两秒后大声驳斥:
“你胡说,你不仅诬蔑裴归,还敢诋毁裴晋公。”
裴度是诸多大唐士子心中的神,怎么可能抚养乱臣贼子的儿子?
而且还说这个贼子是他朋友裴归。
韩湘重重叹口气,无奈道:
“我绝没有诬陷裴晋公,裴晋公于大唐有不朽之功勋,我跟你一样尊敬他。要不是为了保全裴晋公身后的名声,我肯定会将裴归的身份透露给朝廷,由朝廷下令缉拿他这个乱臣贼子之后。”
慧远看出韩湘眼中真诚,知道他没有说谎。
他震惊得半天没有说话。
等他好容易接受了这个事实,焦急问道:
“你既然认为裴归没死,那他现在在哪?”
“前些日子太和撑着重病的身体去洛阳,我只能在休沐时过去暗中保护她,其余时间委派手下人默默跟随。太和弥留那日,我属下看见太和被一名划着小船的男子接走。那群愚蠢的属下见太和没有反抗,认为他们必是熟人,便没有过去阻止,最后竟生生放走了那个男人。”
“你是说那人是裴归?”
“除了他太和还会任谁抱着?”韩湘反问后不屑冷哼一声,“穿蓑衣,划小舟,看来裴归苟延残喘这些年境遇不佳啊。”
慧远不想理会韩湘语气中的幸灾乐祸,直接追问:
“所以你也不知道裴归现在何处,对吗?”
韩湘瞥见他辛苦熬煮的茶汤此刻已经熬干。
他熄灭炉火、取下陶罐的同时,嘴里淡淡回答:
“没关系,我会找到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