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三仇从源侧头安慰:
“五郎,兄弟中属你最小,兄长们本就该多照顾你。”
老大仇从广面相墓碑,语气无奈道:
“义父,我怕我们四兄弟如果不自救,早晚会被郭氏的人当成路障彻底铲除,如今出现一个可以改变我们不利处境的机会,但……但需要牺牲义父的名节。”仇从广说到这,眼睛渐渐湿红,“是孩儿不孝,这个决定是我做的,如果义父要降罪,就惩罚孩儿一人吧,与三郎、四郎和五郎无关。”
仇从广说完,重重一个响头磕在墓碑前的石板上。
他再抬起时额头已经见血。
仇从广即将磕下第二响头时,被仇从源、仇从渭和仇从潩抱住。
仇从源:“长兄,你是为了我们才牺牲自己的,义父平生最疼爱我们,他绝不会因此降罪你,若义父真怪罪,我们愿意同你一起承担。”
仇从渭:“长兄,那个刘异说的对,只要我们将来都混好了,早晚可以为义父重新正名,可我们若被逼出宫,世人将不会再记得仇家,义父一生筹谋将付之东流。”
仇从潩指着墓碑上虽已擦去,却仍留下痕迹的污渍说:
“长兄,如今咱们还没彻底失势,义父生前那些仇人就敢来义父墓前放肆,即便咱们雇佣了人在此守墓,仍是防不胜防,可想而知若咱们若彻底在宫中失势,那些人有恃无恐会如何对待义父陵寝?义父生前仇家太多,搞不好那些畜生会将义父挖坟掘墓,我们即便是为了义父,也不能错过唯一的翻身机会。”
老大仇从广与三个弟弟紧紧抱成一团。
过了好一阵,仇从广松开兄弟,转头对墓碑说道:
“求义父体谅孩儿们的苦心,也请义父最后再帮孩儿一把。”
四个人再次整齐叩头。
李瀍从曲江回宫后,便将自己关在紫宸殿内殿里疯狂砸东西。
王才人带着宫人在外面怎么叫门他也不开。
王淑君只能隔着大门安慰:
“内给事在颖王宅时就曾服侍过陛下,陛下与内给事感情深厚,如今王文干突然暴毙,臣妾知道陛下心中难过,我理解陛下。”
李瀍在门内另一侧冷笑,你理解个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