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浑了,太宗当年战胜突厥耗费了不止十万兵力,陛下灭回鹘一族却只用三千人,论丰功伟绩陛下自然远胜于太宗。”
李瀍阴沉的脸上终于展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
他将信纸随手丢进火炉里引燃。
“羽林郎说王尺亮一进延祚坊宅子就被赵开击杀了,我有点意外。”
“陛下为何意外?”
“以赵开的个性,我以为他会在王尺亮死前问点什么呢。”
王文干小心搭话:
“赵大夫身为臣子,自然要按陛下的旨意办事。”
李瀍瞥了他一眼冷哼:
“你不了解赵开,这个人有才,却胆大妄为,经常不守规矩。满朝文武中赵开的放肆程度仅次于刘异,朕也没有十足把握可以掌控赵开。”
王文干听李瀍提到刘异,不自觉摸了摸自己的脸颊。
上次在延生观他被刘异打得满脸青肿,足足半个月没敢见人。
他何曾吃过这个亏,恨不得当场挖坑埋了刘异。
可李瀍不发话,他不能擅做主张,只能暂时忍着。
王文干了解李瀍,他现在就等着看刘异将来的下场。
作为一个负责任的捧哏,他当即接道:
“陛下威仪震慑天下,再烈的马也要为陛下所驱使,赵大夫自然也不例外。”
王文干有些疑惑,差事办完了赵开为何没亲自进宫复命,反倒是羽林郎的密报先到。
不想李瀍接下来就解答了他的疑问。
“内给事,你等下带着太医署的医官去赵开府邸代朕慰问一下。”
“慰问?”
“羽林郎说赵开在诛杀王尺亮的时候受伤了,让医师看看他伤得重不重,朕是不是又要物色下一任御史大夫了?”
“喏。”
“起居郎何在?”李瀍问。
“奴婢进来时,看见起居郎孙谷正在廊下吹风。”
“把他给我叫进来。”
王文干出去没多久,孙谷便哆哆嗦嗦走进紫宸殿。
王才人过来后,他为了不当电灯泡在外面站了足足两个时辰。
“参见陛下。”
李瀍满脸阴笑看着孙谷的身体不停颤抖,皮肤慢慢转红。
寒气入骨后再处热室,人的皮骨会感受到一种奇痒无比的痛楚。
孙谷为了不在御前失仪,正极力忍受浑身瘙痒。
李瀍沉声说道:“神策军左军中尉王尺亮刚刚在延祚坊遇刺,当场身亡。”
孙谷震惊,这是今年死的第三个神策军护军中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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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尺亮没事去延祚坊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