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好像明白了什么。
“你这次来,是要带郑宸回去?”
郑就严肃道:“叔父乞骸骨后要重新安葬,郑宸是叔父唯一的骨肉,她必须在场。”
刘异点头:“应该的。”
“我还没有将实话告诉宸儿,怕她听到父亲的死讯受不了。我一直在等你回来,想让你跟我一起开解她。”
“我会的,你们急着返程吗?”
“可以等到张九郎成婚后再走。”
刘异强挤出一丝微笑:“有心了,那就耗子婚礼后再告诉郑宸。”
郑就赞同,他忽然想起另外一件事。
“刘异,你在洛阳是不是气到我家兄长了?”
“郑颢?”
刘异猛然想起,那天在香山望江亭,自己不仅不告而别,还在席间诬蔑郑颢有龙阳之好。
他马上一本正经反驳:“胡说,我都没见过你家长兄。”
“夯货,我信你才怪。我长兄本来是不干涉宸儿婚事的,但上次回家再三强调说你为人顽劣不羁,恐不是女子良配,为此宸儿还跟他大吵一架。”
刘异惊讶,郑宸竟对自己只字未提。
“他反对郑宸和我在一起?”
“长兄倒也不是想拆散你们,他大概希望你走正途吧。他听说你通过河南府发解试,获得乡贡名额时,甚为欣喜,夸你是可造之材。后来忽然听说你弃考,长兄气得暴跳如雷,他说难怪咱俩走得近,全是不求上进之徒,我被你连累,又被他骂了一顿。”
“也没骂错啊,咱俩确实臭味相投。”
“你个白丁,那叫物以类聚。”
“差不多。”
刘异跟郑就又贫了一会,便离开了他的房间。
一走出门,他的脸上就布满阴霾。
刘异没回房,而是直接去找老书童。
公孙笔刚准备安寝,便被急冲冲闯入的刘异吓一跳。
“二郎有事?”
“你是不是把郑宸来找我的消息告诉我家老头了?”
公孙笔脸色微有些窘态。
“我上封信是有提过一笔,说貌似荥阳郑氏女心悦二郎。”
刘异愤懑地对着空气比划了两拳。
这人嘴咋那么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