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异想通后,有些唏嘘。
卢平虽勾结外族,他还真没办法定义卢平叛国。
他俩做的其实是一码事。
他是只勾结黠戛斯人,还是顺便勾结了南诏,在下一盘更大的棋?
他不得而知。
这时,卢平目光直视刘异,语气中肯道:
“听你讲这个故事,我倒感觉那刘三藏也算聪明人,就是有些不知进退。”
“哦?说来听听。”
“截止到他引第三方入局都没做错,但他不该信口开河,接纳隔壁村大批归降者。”
刘异知道卢平说的是嗢没斯兄弟的事。
“为何不该?”
“他没算过自己家底,假如他自己村可用之兵远远大于对方归降人数,那自然不怕,若非如此,那便是养虎为患,那些降卒早晚会成为他们村的麻烦。”
刘异皱眉,他终于知道郭樊想杀他的原因了。
他若死了,这个空头支票当然不作数,嗢没斯兄弟那十万人将被迫加入草原混战。
直到最后,几方都消耗到无力再与大唐抗衡,这才是卢平想要的结果。
卢平甚至不希望朝廷知道嗢没斯兄弟有意归附大唐。
所以他们一回城,郭樊审都没审,就要灭了他们的口。
刘异恍然,原来是这样。
果然,能做到高层将领的人,都不是傻子。
但刘异并不完全认同。
“你对伟大的农耕文明不自信啊,据我所知三大文明中只有农耕文明包容性最好,从游牧过渡到农耕,人的性格会随之变得平和,与一村而言降卒太多是隐患,与一城一州而言,他们就是弱势的稀有品种了。”
“少年人不知天高地厚,一国之运,岂能将赌注下在他人身上?”
刘异挑挑眉嗤笑:“我们不是在谈村子吗?”
卢平被他气得不再说话。
刘异有件事始终想不通,这种以身入局,恨不得胜天半子的谋士,怎么会参与绑小姑娘的缺德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