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认为他撒谎?”
“不,还有一种可能,他能接触到的最高层就是郭樊,可万一郭樊上面还有人是他接触不到的呢?”
吐突士晔诧异地直视刘异的眼睛,这少年明显话里有话。
“你是不是已经怀疑了什么人?”
郭樊是振武军的第三把交椅,他上面就只剩下两个人了。
刘异的话,让吐突士晔感到恐惧。
刘异回视吐突士晔,面容平静问道:
“钱三招认害你的人是郭樊,你便一口咬定就是郭樊,我想知道你是如何做到自欺欺人的?你在害怕什么?”
吐突士晔皱眉,脸上浮现出一丝愠怒,回道: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真不知道吗?”
刘异上前一步,一把扳正吐突士晔的脑袋,使他必须直视自己,不许小割割眼神闪躲。
“我相信那盆夜来香是郭樊送给前任监军张成的,但郭樊从不养花草,那盆夜来香他又是从何处得来的呢?”
吐突士晔瞪着卡姿兰大眼睛,咬着嘴唇不肯搭腔。
刘异仿佛早就预料到他的反应,接着自说自话。
“我近来对振武军全体官员做了个摸底,打听到许多边角料信息,看似无用,但可以跟你分享一下。”
“你打听到了谁?”
“振武军的第二把交椅,副大使知节度事卢平。他跟咱们仆射刘沔年轻时,曾一起效力于忠武军节度使李光颜帐下,同做牙将,后来他俩还一起去了神策军,在你叔父手下做事,你之前就认识他,对吗?”
吐突士晔微不可察的轻轻颔首。
“当年叔父是神策军护军中尉,我少时常到神策军大营玩耍,一次观看教武场演练时,一匹战马突然失控发狂,朝我站立的方向狂奔而来,即将踩踏到我时,是卢平救下了我。”
刘异了然,继续叙述他调查到的八卦。
“卢平早些年战斗时伤了腿,按理早该卸甲还家的,据说是刘沔顾念旧情,将他养在身边。人啊,就是这样奇怪,再多独自牛逼的时光,都比不上年少时一起二逼的岁月。刘沔每到一处都会聘卢平做自己副手,不需要卢平做许多事,便给他优厚俸禄,助他安享晚年。”
刘异让小割割帮忙调查谁是从泾州就一直跟随刘沔的部将,小割割提供的名单中有四个名字,却不包含卢平。
刘异获得信息的渠道太杂,他原本想用吐突士晔做信息核查对比用,没想到吐突士晔直接删代码。
这立马引起刘异的警觉。
吐突士晔说道:“我来振武军后,仆射每次升帐卢平从不参与,他很少参与军中内务。”
“真不参与吗?那郭樊的夜来香哪来的?”
吐突士晔不吭声。
刘异哼笑:“我听说咱们这位副大使喜好种植花草,他特意要了军营最南边一处废弃营房当花圃,里面种有不少稀有品种,你猜有没有夜来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