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就听后,思索良久没再吭声。
刘异捅鼓捅咕他:“怎么了,吓傻了,你说话呀!”
“你可知绢帛中提到的安允合是谁?”郑就问。
刘异没正经地回:“难不成是安禄山家亲戚。”
“安允合乃回鹘宰相。”
“草,你小子还说对官场不感兴趣,怎么连回鹘朝堂的事都门清。”
郑就没理会他的揶揄,皱着眉头道:“回鹘恐怕要乱。”
刘异不以为意,回鹘嘛,历来老革命人了,从来没消停过。
“即便回鹘宰相要作乱,他为何派人入大唐找那个襄景公,你不觉得这事很诡异吗?”
郑就点头:“是很诡异,安允合貌似也不知道襄景公在哪,甚至可能根本不认识襄景公,可他为何会贸然派人联络襄景公呢?”
“其实,咱们这边还有一条线索。”
“你是说曲良?”
刘异想翻白眼,你要不要这么聪明啊,给我点成就感好不?
“没错,是曲良。他不仅会讲突厥语,还认识回鹘过来的胡人,这里面肯定有问题。那晚我在房外听到他跟妓人说,这次事情办完,他会得到一千缗,那么……”
“等等!”郑就打断他,“你偷听人家行……”
刘异尴尬讪笑:“无意中听到的。”
郑就用奇怪的眼神打量他,坚定道:“我再也不跟你一起逛青楼了,太不安全。”
刘异赶快安抚郑教授:“我保证绝不偷听你干革命,咱接着聊曲良,他……”
“我们查过。”郑就再次打断他,“曲良小时候在靠近回鹘的羁縻州长大,所以懂得突厥语,因为懂胡语,他在饶乐州时就做过录事,是六年前迁来巩县的。
“可他怎么会认识那回鹘人?”
“是回鹘人先找上他的,因为在巩县境内,懂突厥语的人并不多。曲良不是回鹘跟襄景公联系的接头人,连牙人都不算,只是名译语人,那一千缗应该是回鹘人承诺的译语酬金。”
刘异疑惑:“那回鹘人跟襄景公的人到底有没有接上头呢?”
“不知道,回鹘人来巩县后,一直在邸店待着,中间没发现任何异常,他唯一一次外出就是去吕荣家。”
“去吕荣家,他和曲良谁提出的?”
“应该是曲良提的,他每旬都去,吕艳娘身边的春荷与他相好。”
刘异推断:“胡人从吕荣家回邸店就被杀了,只是巧合吗,邸店的人没问题吧?”
“庆家邸阁,十几年的老店了,应该没问题。听邸店的伙计讲,那天早晨胡人回去时醉醺醺的酒还没全醒,他进客房后就没再出来。等晚上伙计再进去送飧食时,才发现他人已经死了。中间也没见到有人进去过,不过胡人房间的窗子被打开了。”
刘异一边吃,一边思索着种种疑点。
想了半天也没有头绪。
他突然问:“现在什么时辰了?”
“快到辰时了吧,怎么,你要去现场勘查?”
“不,我在想怎么能保住自己小命。大野盟的事,反正不差这一天两天,等我考完试义咱们一起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