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点点头,接着问:“你可知巩县的县丞换了一茬又一茬,但接替的人始终都是咱们崔氏门生,这是为何?”
鹿仲答:“自然是为了永远守住这个秘密。县丞一任四年,而村正、耆老那些人,他们至少要在任上干十年,即便县丞换了,只要还是我们自己人,这个秘密就不会被捅出去。”
老者又问:“那我们为何从不争县令这个职位呢?”
“山不让尘乃成其高,海不辞盈方有其阔,义父自然是为了激励孩儿,一步步攀登。”
老者怒道:“蠢材,那是因为万一到了秘密守不住的那一天,你可以直接把县令推出去当靶子,谁让他官比你大。”
鹿仲冷汗涔涔:“可耆老、里正、村正他们都是知情的呀?”
老者瞪了鹿仲一眼:“你认为他们能活到那个时候吗?”
鹿仲瞬间明白老者的意思。
他被惊得全身发麻。
要知道巩县十二个乡中参与这事的乡就有七个,难道这么多的村吏都要被灭口?
老者冷酷讥笑一声。
“周彤以为他岳丈是太府少卿就妄想压你一头,哼!区区四品官,给咱家阿郎提履都不配。他的女婿也只配给你当个替死鬼,懂了吗?”
鹿仲乖巧地点点头。
“膝盖跪酸了吧?”老者随后命令,“起来吧。”
鹿仲起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过来搀扶老者。
老者被他扶着走出房间。
阳光下一个瘦得皮包骨的老头,眯着三角眼感慨:
“离乡十余载,莼鲈之思无以慰藉,今日鹤归华表,幸得旧宅仍在,否则老朽都不知道要住到哪里去。”
鹿仲赶紧孝顺道:“义父何不住到孩儿别院去,那里地方够大,伺候的奴仆也多。”
“为父尚在丁忧,一切从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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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异晚饭前回村了。
他在院外面就听见自己家的公鸡发出‘嘎~嘎~嘎’地惨叫声。
他紧跑几步,打开院门,发现刘大拿正对大公鸡疯狂输出猫拳。
公鸡背上的毛快被它薅秃了。
除了地上一堆,半空中还飞舞着一些绒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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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异气得大吼:“孽障,你啥时候连自己家的鸡也开始霸凌了?”
刘大拿愤愤表示不服,嘴里依然发出‘呜~呜~呜’地威胁声。
这边说不通,就只能去劝另一边。
刘异开始批斗大公鸡。
“你哪惹到它了?明知道打不过,还撩闲?”
大公鸡心里委屈啊。
人家不过想去鸡窝里看看孩子,可刘大拿不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