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田尔耕欲斥责对方,朱由校微微摇头,他自然不会和学子针锋相对,欲扬长而去时,突然十余名衣衫朴素,风尘仆仆的学子涌进茶肆。
“马兄,发生何事,为何这般落魄?”
“混蛋,混蛋,陛下体谅各省学子,发放盘缠资助,孰料抵达京郊,沿途客栈明明空旷,却谢绝待客,硬生生将我等赶来京城住豪华酒店,客栈,平白无故多花银两。”
“没错,我等本以为店家有钱不赚,稍加打探得知店家受陛下旨意,不敢不从。”
“昏君,昏君,陛下焉能如此之。”
这时,那名被朱由校阴阳的学子说:“直隶地带,天子脚下,商贾尚且横行霸道,陛下变革,表面声势浩大,实则令不出京。顺天府藏污纳垢,地方更不堪入目,所谓变法图强,仅是欺世之说。”
闻言,朱由校面孔火辣辣的,灰溜溜逃出茶肆。
他重视科举,生怕学子赶路缺吃少穿,故而给予银钱补助,怎料朝廷官吏在天下脚下胁迫学子,破坏科举。
这特么,士可忍孰不可忍。
“田尔耕,迅速派锦衣卫查清事情前因后果,将涉事官吏监控起来。”
关键,他让那名学子的话刺激了。
什么顺天府藏污纳垢,地方更不堪入目,难道他花费大力气治理的地方,依然政治混乱,杂税频出吗?
那么,吏治,治吏的意义何在?
气归气,他并没有回宫,依然在京郊溜达,亲身实地去考察。
果然,有官吏打着他旗号,声称为彰显皇恩浩荡,严禁各省入京的学子入住顺天府各处客栈,将学子全部赶到京城内,安置在专门的酒楼,客栈内,这些酒楼,客栈价格贵的离谱,大族出身的学子尚能负担得起,许多寒门子弟根本没有钱入住,还不能入住京城便宜的酒店,客栈,初春乍寒不得不留宿街头。
可恶。
可恶啊。
皇城根下,官商勾结,视皇帝为傀儡,置三司于何地?
朱由校知道科举猫腻多,却没料到尚未开始考试便出问题,就这,内阁还担心考题出问题。
考题没出问题,住宿先出大问题,关键还是消费皇帝的名声和威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