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
谢期霖又拉来一个小马扎,屈起长腿坐到上面,而后拉开茶几下面的抽屉,从里面拿出几包坚果,给柳依心两包,自己打开一包,说道:“我在这儿挺好的。”
这屋破得都可以直接当年代剧场地了,好什么啊!
七楼一口气爬上来,柳依心感觉自己双腿直打颤,还是认命坐在了小马扎上,和谢期霖一起嗑起坚果。
有吃的占着嘴,沉默也显得没那么尴尬了。
柳依心手上剥着开心果壳,脑子里却在琢磨怎么让谢期霖接受自己的接济。
毕竟谢期霖一向很要面子,以前两人在一起时,谢期霖几乎没收过他的转账,吃饭也是你一次我一次付款。
谢期霖虽然家庭条件没他好,却从来没表现过缺钱的样子,所以得知他为了钱去和难言姜茶炒cp,柳依心才会那么愤怒。
他不明白谢期霖怎么就突然钻钱眼儿里了,非要做这些明知道会惹他不高兴的事。
在国外待了一年,纵使是锦衣玉食长大的柳依心也会到人与人之间的差距。
倒不是穷,就是看着同行人都过着挥金如土,声色犬马的奢靡生活,自己明明站在他们身旁,好似一样光鲜亮丽,付款时却要时刻在脑里计算账户的余额还有多少,那种烦躁的无力感在社交时几乎无时无刻不萦绕在柳依心的心头。
而且他知道自己的生活已经很好,柳弘毅已经是竭尽所能地培养他,所以他必须往上爬,为了以后的人脉资源,忍着不适和那些完全不把钱看作钱的富二代做朋友。
过惯英国纸醉金迷的生活,此时再看谢期霖这六百块钱的破旧出租屋,柳依心有一种深深的割裂感。
谢期霖以前和他在一起时,也会是那种感觉吗?
谢期霖好像不觉得自己过得苦一样,悠闲自得地吃完两包坚果,拍拍手,又拿湿巾收拾桌面。
哪怕是这么陈旧的屋子,也被他打扫得很干净整洁。
清理完垃圾后,谢期霖突然对他说:“如你所见,我现在就是这样。”
“医生说了,我的病需要长期吃药,不然可能会再复发。家里也被我拖垮了,我爸妈把车和首饰都卖了,我姐原本打算考研的,现在也去找工作了。我本来不想念了,但是我的手使不上力,不继续念书也做不了工,挣不到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