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朝着家的方向行驶,每到一个大的分界路,车一辆辆的分流,各自朝着各自的方向行进。一路的颠簸,吃喝拉撒睡,每到一处我就会下车吐他个一塌糊涂,这些个长途客运车都有自己定点的饭点、油点这类的,到了饭店贵也罢差也罢,你不吃,就没地方吃去了,这年的春节,连深圳这地方都快下雪了,家里这边就别说了,早下雪啦。清晨六点多的时候,我们的车走到沅陵大山的时候,不敢再往前走了,怎么呢?车上没有备防滑链,沅陵大山这时候公路已经结冻了,哥哥同学坐的那台车,比我们先走一会,不出情况的话估计该是差不多都到家了。司机师傅没办法了,一下把车找了个宽点的地方,就停车了:“我们现在走不了了,得等,出来没想到这边会结冻,没有备防滑链”这下车上的大的小的们有些着慌了:‘那怎么办?’“我们就呆在这里吗?”“我们赶得到家吗?”“怎么不带齐东西呢?”“这么冷,又没吃的”“要等多久啊”七嘴八舌的担忧声此起彼伏。“那就不知道了,忍忍吧,都好好休息会,得等这路上跑的车多了,把冰跑化了,我们才能走啊,不然不安全,你们敢我也不敢啊。”
虽说是这许多人都在一起,难免心里忐忑:若是一直下雪结冻走不了的话,我们还真得冻死饿死。一阵子的懊恼,我要是坐了那台车就不会这样进退两难了吧。我和芳都觉得既冷又彷徨,好几次都想上路上去拦车,可这鬼天气,又接近年关,哪有车在半路还载客呢?两个人就在一个地方盖上两床毯子相互取暖,熬着。迷糊糊的睡了一会,冷嗖嗖的醒过来:“这熬不住,不知道多久能到家,唉,真是倒霉坐这车”“这谁想到呢”“家里还不知道担心怎样了”“你老爸老妈估计是担心了,我家应该不会,我爸妈才不会想这些”“再眯会吧,出来更冷”就这样慢慢的等着时间过去。“好了,应该差不多可以动身了,安全起见,我们路上还是开慢点”司机师傅的一句话,让我们安下心来,这时已经过去了八九个小时,一路上小心慢型,好在我们离家已不是太远啦,车的终点定在了县城,大概晚上六点多的样子,到了县城,没有了班车,我跟芳累得不行,打了个的士回了厂。
一到家当头,爸妈已经在刘叔家坐等着了,我一转角就出来了:“你这丫头,终于到家了”“可把我们急得”“是啊,算着该到了啊,对门的小刘早到了,说你们车就在他们后面啊,人早上就到家了,说你应该快了。”“我跟你妈下来无数次就没见人”“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呢,你说天气差走得慢,也不至于这么久啊。”看着爸妈你一句我一句的唠叨着,一颗心安稳得软软的热:“别提了,快整死了”接着我就把情况说了一遍。“我就说咯,平安到家就好。”“这客运车也是,太不专业了”“别说了,赶快回家,累坏了,饿坏了吧?”爸妈拿着我的东西一起回了家。这一个春节我给了爸妈五百二十元的港币,父亲用心的细细把它收藏在了他房间高柜的抽屉里。
这个春节过得特别的快,从年三十的团年饭,守着岁的在炭盆上炒瓜子,包饺子,初一、二、三的传统龙灯狮子礼花弹,一转眼就到了返厂的日子。这次是打死我也不会再坐汽车了,芳买了到广州的硬座,没有卧铺票父亲是坚决不让我坐硬座的,无奈之下,又请了三天假,坐卧铺到广东再次转车到深圳,这会再去,已经是驾轻就熟了。回到公司一切照旧:“还是你好,你都不知道我坐硬座来,还不如坐汽车,到了车站,有票都上不了车,最后是爬窗户上的车,有的人多坏,窗户都不肯打开,生生的看着车开走也没办法,那到了路上,别说别的,洗手间都堆满了人,厕所都上不了,座位下面都钻的诗人。男的还好,撒尿了窗户打开就行,我们女的差点憋死。只有停车的时候跳窗户下去在铁轨上也不管丑不丑,就解决了,有的实在憋不住,打开窗户,屁股放在窗外就解决了,那还管得了别的。”“这也太那个点了吧”“搭伴你没有跟我一起坐硬座,受罪。下次要回去再也不春节回了”“嗯嗯,太受罪了。”
春节一过,各个大型企业又都有大量的换血,节前裁员的辞工的都不少,都开始大批量的招工。公司又新进一批员工,从保安到职员到工人。十三楼的货仓是我们接触最多的一个部门,再就是每天进出值班的保安,除开芬的男朋友,小胖子和一个大个子外,货仓还有一个管电子件的汕头小伙子,跟小胖子一般年纪,中等个子,白嫩的皮肤,大眼睛。工作上频繁的接触,对芳甚是倾心,两人之间很有默契,我俩一直都觉得年龄是个大问题,也就一直保持着距离,经常会在一起做做饭,散散步聊聊天。直到这一次保安队的大换血(公司十二楼IC库和老总办公室古董遭窃,小偷从楼上摔下来后不治身亡,一时轰动,对公司造成不好的影响和一定的损失,老板怀疑是内外勾结,不幸失足而故,所以整个保安部门整体大换血)。这次来的保安团队,带队的是AH人,手下的保安多为AH人,其中有一个队长的亲弟弟和他多年的好兄弟,这两人被安排到了十二楼的前后两个门值班,前门这边是十三楼的我们和货仓的打卡处,后门是高级职员电梯的入口处。坐值我们这边的是保安队长嫡亲的小弟弟‘邦’,后门就是他铁兄弟‘桦’。这两人一般的身高,铁般的身段,总是同上一个班次,邦大眼浓眉高个头,帅气俊朗热情。桦高壮冷峻内敛性格温柔。这两人的出现,让我和芳在枯燥打工日子里有了些小插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