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洞微不足道,可风大,夏风裹着凉意。乘客瞧两眼车窗,抹一把脸,不约而同整理行李。

半夜提着沉甸甸的行李赶往前面车厢是一个糟糕事情,乘客素质不一,有些人骂骂咧咧。

“手欠!”

“刚刚广播提醒几次,不能开窗,不能开窗,不能开窗,可有人偏偏闲得X疼……”

闹出事端的乘客闻言讪讪垂着眼睛,无措难堪,像是一个做错事不知如何补救的孩子。刚刚善意乘客弄走他肩膀跟头顶的玻璃渣,眉骨玻璃谁都不敢碰,可流血速度倒是比从最初慢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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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野血色朦胧,想扯唇笑笑都困难……

有苦难言。

他想:下次熏死都不开窗!

10号车厢一百多名旅客里因着突发事件一半往前面拥挤,乘务员举着喇叭指挥,伤者首先离开。

人群吵吵闹闹里传出“别推”,“急啥,赶着投胎吗”的话语。

“自来熟”跟“有点生”两兄弟揉揉眼睛瞧两眼空阔车厢,有一些座位明明不受影响同样走了。

陈熟:“咱要不要到前面?”

陈生表情纠结:“……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我总有一种不祥预感。”

陈熟:“……”

弟弟是个乌鸦嘴咋办?

“那咱等?”

前面第二排玻璃窗炸开,最后一排影响小,而且刚刚答应帮漂亮青年看行李,离开不好。

不料,陈生表情更纠结:“其实,我还有一句话——”

陈熟:“……闭嘴。”

而等一些乘客离开,乘务员再度检查车厢情况,半晌,轮到第一排某位抱着姑娘瑟瑟发抖的人。

莫不是生病?

“同志?”

乘务员轻唤一声,再拍拍面前颤抖肩膀:“同志,这位置雨大,咱们换换位置吧——”

话音未落,那人受刺激“啪”一下扭头拍开乘务员的手。

“别碰我!”

车厢刚刚发生事情,周围乘客清醒着,此刻瞧见乘务员被“打”不由指责。而乘务员望着行李袋遮挡下的脚踝怔住。

脑海霎时间一片空白——

炸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