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芒照耀着侧颜,专注的人格外有魅力。

“唰。”

“轰隆隆。”

雷霆乍鸣瞬间,一道身影似游龙从窗户而入,掠至眼前。

沈裕眯眼,顾不得拆除炸弹的事,细长手指掏出带的锋利手术刀,沾着水的粗糙手掌紧紧圈住白皙手腕,温暖自相贴的肌肤传递。

是凉雨。

青年怔愣半晌,忽而抬眼,乌睫下一双水墨瞳眸直直倒映着眼前人样貌。唇畔不知何时噙着一点笑意。

“同志,有事?”

“……”

清脆嗓音若潺潺溪流,一点点抚平车厢里的暴躁同烦闷。藏青抿唇,狭长眼眸扫一眼地面“嘀嘀”的定时炸弹,看向清隽青年的眼神幽暗而深邃。

“嗯,没事。”

只是,他说着没事,那攥紧的手一点不舍得松。

粗糙带茧的指腹轻轻摩挲着掌中细腻温润的皮肤,温暖传递,又带着一点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沈裕扯一下,而男人不开口,狼一样的眼睛紧紧看着他,显露出跟外表不同的侵略性。

于是,眉眼似画的青年进一步,藏青避一步,那人再进一步,最终——

靠着墙。

他好整以暇问:“卫同志,两年时间一封信都没有,有话想说吗?”

藏青移开眼睛:“……”

暂时无话可说。

好看的青年倏然展眉,凑上前,细长手指用力揪着面前脏旧领口,迫使男人垂着头。

唇瓣一张一合,靠近些能嗅到若有似无的皂角香,再是甜。

“你知道吗,刚刚我看见你上车第一眼想做什么吗?”

“嗯?”

他挑眉,而耳畔嗓音倏地柔和,沉溺春风——

“想亲亲你。”

脑海火山轰然炸开。

藏青薄唇紧抿,瞳眸幽暗深邃,潜藏着复杂情绪。

只是,他看清青年剔透瞳眸里的自己——脏旧褂子跟特意弄出的乱糟糟湿发,胡子拉碴,脸上画着坑坑洼洼,丑到难以置信。

半晌,声音闷闷的。

“不亲,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