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清兵长官听了祖坦之这番言语,似懂非懂,直拍大腿几乎笑得直打跌,大声呼道:“好笑好笑!可笑之极……世上之人谁不是为了功名利禄高官得坐,骏马得享?可你们可自命清高,反而与朝廷为敌,岂不是自寻死路,让人可发一笑,当真是蚍蜉撼树,自不量力!”祖坦之道:“人贵有自知之明,所以在下弃暗投明;不似阁下身是汉人,却坐满清的官为非作歹,惨民以逞!可不辱没了先祖的令名!”这清兵长官听了脸色不由得变了变,不由得勃然大怒,因为世人大抵都是喜欢赞谕之词而恼怒贬低之话,所以他大喝一声,口中叫道:“好贼子敢出口伤人,看枪……”他一晃手中的红缨长枪,一招“青草拔蛇”向着祖坦之刺去。祖担之见他恼羞成怒,也不敢怠慢,忙分刀拔开,呛地一声将长枪拔去,且又手自不歇,不待招势用老便又手中长刀向着这名凶恶军官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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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名清兵长官一向自大成狂,是个眼中无人的角色,今日见势不成,不能一招拿下这祖坦之,只觉得脸上无光,心中不免愤怒,只因平常他使得性子惯了,所以今日一旦受挫便是承受不住,几乎发起疯来。他手中长枪虽被祖坦之拔去,然而他于腕力一使又自让让长枪回旋径直刺向祖坦之的肋下。祖坦之见状便欲收刀回招,不料这名清兵长官心中歹毒于这招将收未收之将,忽地按动长枪上的机关,忽啦啦这长枪的锐利枪头便自直直射出,向着祖坦之的面门而来,这当真是凶险之极,因为他们两个人相距过近,可说是近在咫尺,所以躲避已是不及,看来只有堪堪受刑!
何灭虏此时离他也不太远,见势危急再无暇他想已是抢身而近。耳中只听得噗地一时枪尖不偏不倚地射入这何灭虏的小腹膻中穴。何灭虏哎呀一声倒地,就地翻滚,脸上汗珠之下——原来这枪尖竟淬有巨毒以至他受伤而不能忍住,是以哀号——由此可见这毒非同小可,端的厉害非常。祖坦之见好兄弟受刑,心中亦是难受的紧,不由得虎吼一声身子跃起,手中长刀夺地飞出,射向那清兵长官,口中兀自叫道:“好奸贼,胆敢伤我兄弟还不拿命来?”
清兵长官见自己一击得手,只是呵呵冷笑,说道:“你们这干乱党死不足惜?也不想想与朝廷为敌的后果?”他虽口中说话,而见长刀临近身形闪动间已是堪堪躲过,俟后向身后众巡兵摆手,于是乎他们得长官的号令于是乎张弓搭箭,一时万箭齐发,只见满天的羽箭射向祖担之、何灭虏、赵盾、和满人志四人。四人此时已是躲无可躲,完全竟自身呈现在敌人的攻击之下,于是不免身受羽箭,更加可狠者他们的羽箭之上竟都淬有巨毒,一沾皮肤便是溃烂更加严重着只要射着咽喉要处便是见血封喉,着实阴毒。
祖坦之、赵盾和满人志三人挥舞手中兵器拥着何灭虏向城外杀去以期脱身,可是这名清兵长官眼见可剿杀乱党又怎么会舍弃,所以亲自督军誓要亲自拿下他们向朝廷请赏,既便拿不住活人也要死尸,是以这些清兵在上司的监视之下不敢稍有懈怠,虽然前冲的清兵被三人挥刀砍翻不在少数,但是更有后面的亡命徒补上,所以他们不免陷于重围,眼见得越陷越深,而且闻讯而来的清兵愈来愈多,眼见就是祸在眼见。
祖坦之见状长叹一声,声裂长空,不由悲吟道:“一生事业总成空,半世功名在梦中。死后不愁无勇将,忠魂依旧守辽东!”这是当年袁督师的绝命明志诗,表述自己的一生的事业竟不成功,结果落得壮志未酬空使英雄泪满襟,让后人悲伤无已,这也是百年以来的悲哀!似乎冥冥之中天注定!
清兵长官不意他们于临危之时便念念不忘汉人中这位不世出的千古英杰,心想:便是英雄不遇明主也是枉然!他见三人虽身中羽箭而不少有呻吟,人人都显现倔强,可见都是真的英雄豪杰,只是敬佩而已,可是又不能袒护他们,因为他们所致力于反清复明而自己却是朝廷命官,所以两者不能相融,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是也!
其实这些围攻的清兵之中也不乏有人同情他们,以为他们都是英雄好汉,可是现在是各为其主,所以也不能公然卫护他们,只有予以的杀,这也是身不由己!
赵盾和满人志拖住受了箭伤的何灭虏向外围突杀,眼见他呼息艰难,瞳孔也放得大了,似乎有性命之忧,心想如果不找个安全所在予以救治,只怕便有性命之忧。可是三人抬头但见清兵黑压压围拢来,仿佛潮水一般欲涌欲急,似乎不可抵御,心中也不免焦急,可是现在他们似乎已是穷途陌路,可是他们不甘心,因为反清复明大业还未完成,还没有见到袁门少主一叙衷肠,怎么可以便这样匆匆而去,所以心有不甘!
这时只听得马挂鸾铃,有人驰马而来,于得得之声中又有马声忽律律长鸣,惊得众清兵向四下闪开,只见一个控缰而来,尤显气宇不凡,英姿过人透着倨傲,只到临近这才看清却是九门提督傅传书。——原来此处厮杀早有人上报于他。当他听到是祖坦之他们四个朝廷乱党便急匆匆赶来,想要予以剿杀,因为他们四人虽非袁门中人,然而却是义气相通,终究是可杀不可留,以免留为后患!
傅传书勒住健马飞身而下,灯球火把之下但见祖坦当前,持刀与清兵厮杀,俟后是赵盾和满人志拖扶着何灭虏想要突杀出重围,只是他们向东方冲杀,便有众人官兵如潮水一般拥来,不让他们冲杀出去,因为长官有令他们谁也不敢违背军命,因为命令如山——这也是傅传书训兵操练的要旨,因为他眼见朝廷官军都是懈怠,可说武功废驰,经不得战事——其实这也是积弊日久所至,想要改变只有下一猛药用严苛的军纪让涣散的军心重新振作起来以为我用,更兼他惯使拉拢人心,施以恩惠,所以军营中主要首脑皆臣伏于他,这也是他计谋之,好为日后君临天下所用!因为他明自未雨绸缪的重要性,否则便有可能功溃于篑,得不偿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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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见祖坦之四人见了自己视若未睹,心想:他们嘲讽在下,以为在下失了汉人的节操为朝廷役使,只是他们区区怎知在下胸有天下,志有乾坤!祖坦之不欲多所纠缠,因为多停留一刻便是命悬人手,所以向赵盾和满人志暗中使个眼色,想要拼尽全力冲杀出去。
傅传书喝退那清兵长官,踏步而前,从士兵手中取了一杆长枪,向祖坦之一指大声道:“尔等皆是朝廷明文要拿的乱党,见了本提督还敢反抗,真是不知死活?若想活命,还不快快抛下兵器,束手就擒,这样在下可以向朝廷讨旨赦你们无罪,否则可是万劫不复的地步!到那时可是悔之晚之!”
祖坦之呵呵道:“我等本是忠义之士,岂是那等投敌卖国的无耻小人!”傅传书道:“祖担之你们执迷不悟,非要自己求死,本提督也是无法!”他长枪一抖,向着祖坦之刺去。
祖坦之可不敢等闲视之,因为他知道这傅传书有手段,否则也绝不能接掌昆仑派的掌门职位,必是有惊人艺业,所以备加小心。他见枪来,长刀相迎,只是心中加着戒备。旁边的那名清兵长官也不敢出言,因为他听闻这位九门提督向来自负,所以自己没必要强出头,自讨无趣!是以在场众官兵只有弹压阵脚,并不莽撞行事,因为人人素闻这傅传书性情乖张,不是易与交往之辈,所以不能不防着戒心,否则好心办坏事,以至得不偿失!
傅传书见身后清兵不为所动,知道他们心中想着什么,所以也不去理会,只要一心对付眼前之人。此时的何灭虏在赵盾和满人志的护持下一时安然无恙,只是不能突围而出,又眼见他呼息渐重似有不支的样子,因为此时毒渐行头脑,他的意识已有些懵懂,若再不加以医治只怕是命悬一线,随时灯枯油灭!——可是目下的情形却是四面受敌,不能够冲杀出去,似乎只有受死一途,不觉得人人心灰意冷,心想莫非天亡我也?颇有当年楚霸王被围垓下的情形,正所谓英雄不得志,天若之何?一时众人心中都是黯然,虽有心杀贼,奈何不知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