旎啸见说,一骨碌起身,段雪忙上前为其更衣梳洗。
骆风雁则缓步至他身旁,轻声细语道:“夫君,那王安一大早便来,想必太子之事非同小可。想当今太子沉迷女色,将国事抛诸脑后。圣上虽对其心有不满,已有易储之念,可太子自身亦不可如此荒废懈怠,沉溺女色之中,岂非正给了那郑贵妃可乘之机?
“再者,我们虽心向太子,然行事不可如朝中那些大臣般,黑白过于分明。如此,非但惹得圣上不悦,恐连那郑贵妃处,亦难相交了。”
旎啸听得,微微颔首以应。
骆风雁又柔声道:“夫君且莫急切去会那王安,若令太子视夫君为唯一依仗,恐非吉兆。妾观那王安,心思细腻如发,屡次为太子化解危局。今他前来,定是为那文萱姑娘不告而别之事。
“待会儿与那王安相见,夫君不妨略作暗示,让他转告太子。如此,既可免夫君在太子面前直言相谏,触怒其心,又可使郑贵妃无从知晓夫君之言。
“想那郑贵妃,聪慧过人,虽知夫君心向太子,却也知晓夫君未与她彻底决裂,分得一个黑白子卯,且有些事上还暗中助她。贵妃心中自是明了。
“朝堂之上,将臣纷争,庙堂算计,步步皆如履薄冰,虽不见血光之刃,却胜过江湖杀戮百倍。然臣党之间,又不似武林中人那般,爱恨情仇直截了当,实乃利益为先,今日为利益合作者,说不定便是昨日的仇家了。”
旎啸见说,凝视骆风雁,眼中满是谢意。
直待日出东方,他用过早饭,方从容不迫地行至前院。
但见厅中,王安早已等候多时,心中焦急如焚,坐立难安,不时探头张望,盼旎啸之至。
待旎啸现身厅前,他疾步上前,躬身急行大礼,恭声道:“辅卫大人,小人王安,有要事相告。”
旎啸故作匆忙之态,拱手道:“某因急事缠身,来迟一步,失礼失礼,还望公公海涵。”
二人一番客套喧阗,主客方各依宾主之礼落座。
须臾间,茶水奉上,王安即刻起身,拱手作揖,神色焦急:“辅卫大人总算归来,还望速速搭救我家太子一命啊!若非大人出手相助,只怕太子此番难关,实难渡过了。”
旎啸佯装惊异,问道:“哦?公公此言何意?还请明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