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这就去安排。”赵康朝孙虎点点头,猫腰朝后面走去。
“那队长,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年轻队员想了想,朝孙虎问道。
“现在抓紧时间轮番休息。每班岗两人,盯着大河对岸的动静。待入夜,跟上虞国的军队,去确认一下虞国军队到底要做什么?我和他第一班岗。”孙虎想了想,指着苟阳朝边上几名队员说道。
“诺!”边上几名队员领命,猫腰朝后走去。
苟阳将身子挪到最舒服的地方,专心地盯着大河对岸的动静。
“虎子哥,你先眯会吧,我来盯着。”苟阳趴在虎子耳边悄悄地说了句。
“你真是记吃不记打,你忘了那次演练,你我同一班岗,你也是如此对我说。结果呢,我睡着了,你也睡着了,被首领抓了个现行,那两日的禁闭你还不过瘾是吗?现在可不是演练,现在是真正的战场,你我要都睡着了,危险来临,就不是两日禁闭那么简单了,那可能是咱们十人的生命。”孙虎给了苟阳一个脑崩。
“咱们先硬挺一会,给兄弟们站好第一班岗,让兄弟们先休息。等轮到他们的时候,就没那么困,自然也就安全一些。你若实在困得不行,就使劲咬自己的手,能提神的。”孙虎又给苟阳揉了揉刚才弹脑崩的地方,二人对视笑了笑,仿佛回到十多岁刚入军中之时。
不得不说,此次周国联军伐商的战前保密工作做得还挺到位的。当孙虎、苟阳二人趴在孟津渡口以北的土塬上盯着周国联军的时候,新绛驿那里派往朝歌城向商王传递周国战事计划的几人堪堪抵达朝歌城。
这也不能怪这些负责送信的人行动迟缓,从新绛驿向东进入后世的上党地区,再过滏口陉抵达太行山东麓的朝歌城,这条道路即便到了现代也是极其不好走的。虽然所选的人员里有走过这条路的,但谁也没想到路上竟然遇到了山洪爆发,虽没有造成人员的伤亡,但也完美地将几人耽搁了近乎十日的行程。
只是,五年时间过去了。这五年的时间里,朝歌城里的变化,或者说商国的变化,太大了。
虽然当日申公豹拜辞苏妲己时一番诚恳的言语确实打动了苏妲己的心,一番醍醐灌顶言语说出来,让苏妲己这个当娘的也明白了为了自己儿子能坐稳江山,不能再像过去那般……可是奈何历史的车轮一旦转动起来,想要再刹车,就有些难了。
往日里坏事做尽的费仲、恶来等忠实的走狗,为了自保,为了防备自己被清算,对苏妲己的这番转变显然是非常抵触的,明面上虽不敢与苏妲己做对,但也开始渐渐地阳奉阴违起来。早些年,二人一直用美酒、美色、好玩的、能带来快乐的东西无限供三王子庚,将王子庚彻底与自己牢牢地拴在一起。
现在即便苏妲己想转变,王子庚业已成年,早已经不是那个对自己的母亲言听计从的小孩子,在费仲、恶来二人的一番撺掇下,借着三年前商纣身体状况不佳为借口,将商纣和苏妲己送到已经建造好的鹿台离宫去颐养。
自那以后,除了一些比较重大的国事需要让自己的父母亲帮自己出出主意、把把关外,平时的一些国政,便继续由费仲、恶来等人掌控。
“禀王子,王宫外有唐国来的信使,说有重要的事情向大王通禀。”王宫大门的卫士入得王廷,王廷内空无一人。倒是空旷的走廊内,回荡着从后宫卧室里传出的淫靡的声音。
“大胆,不知道我在休息吗?是不是想尝尝炮烙的滋味。”从丝质的薄被里探出脑袋的王子庚确认了卧房外确实有卫士通禀,冷冰冰地喝骂道。
“王子,请恕卑下莽撞。是唐国来的信使说确有急事要向大王通禀。小的不敢耽搁,这才……请王子恕罪。”门外的卫士已经头顿地开始磕起头来。
“哼,一个女婿,离的那么远,能有个屁的急事。行了,我知道了,等我忙完。”王子庚将脑袋缩回薄被,继续忙活起来。
“唔……”卫士不好再打扰,悄悄地退出到宫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