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虞国靠着盐湖的收入,确实富庶。虞国之地,安邑城里商铺林立,民居鳞次栉比,街上行人脸上的气色也明显地比涑阳城街市上的人气色好得多。即便是冬日的清晨,安邑城的街市上也显得那么热闹、那么繁华。
“呦,二哥,这是要去哪里啊?”一个地痞无赖装扮的年轻男子走在安邑城的街市上,无聊地左看看右瞧瞧。此时看到远处一个家仆装扮的男子走来,忙上前很狗腿子般向对方打起招呼。
“二哥,你这是……怎么了?”年轻男子上前看清了那家仆的模样,忙关切地问道。
“嗨,还不是被我们家主……”那家仆使劲压了压头上的斗笠,将脸上青紫的手掌印遮住。
“却是为何啊二哥?你待你那家主可是忠心耿耿啊,为何屡屡遭此毒打?”年轻男子有些不解地问道。
“嗨,别提了,还不是因为虞华首领故去,虞丹首领不再器重我们家主,已经好几个月不曾宴请我们家主。我们家主酒瘾大,就想借着虞丹首领宴请之时,喝点好酒过过酒瘾。几个月没喝到好酒,心中憋闷,自然是要将这火气发泄到我们这些下人身上了。”那家仆将年轻男子拉到一边,悄声地说道。
“申光将军酒瘾这么大吗?”年轻男子听罢,有些不解地问道。
“是啊,我们将军那酒瘾……唉,狗蛋兄弟,我得走了,我们将军今日酒瘾又犯了,着我赶快去安邑城各处酒肆找找,看能不能买到比较好的酒。若是回去的晚了,免不了又是……”那家仆说着便要离开。
“哎,哎,哎,二哥,你不说我还没想起来,你这一说我还真想起来了。就是我那兄弟,上次咱们一起耍钱那兄弟,你还记得不?”名为狗蛋的地痞忙上前拉住这家仆,欲言又止道。
“你是说狗剩?当然记得,他还欠我三朋贝币,我家里的墙上都记着呢。怎么着,你要替他还那三朋贝币吗?”家仆停住了脚,打算买酒之前先将自己的私事解决掉。
“嗨,我是说,我那兄弟昨日给我说了一件事,我觉得你听了肯定有用,说不准你们申光将军会因此重赏于你。”狗蛋左右看了看,忙上前附在那家仆耳边说道。
“哦?什么事?快快道来!”那家仆已经有些急不可耐。
“那我那狗剩兄弟的三朋贝币……”狗蛋看着那家仆,故意拖着嗓子问道。
“你说的事若是对我有用,那三朋贝币自然是一笔勾销了。但若是没用,你知道我的手段的。我惹不起我们将军,你们这些地痞无赖我还是不怕的。”那家仆将狗蛋一把拽住,拉进路边的一个死胡同当中。
“快说,到底是什么事?”那家仆已经有些不耐烦。
“我说,我说。我那狗剩兄弟昨日给我说,安邑城北门外五里地,有一处酒肆。说那酒肆的酒……啧啧啧,好喝。咱也没喝过虞丹首领宴请申光将军的酒是什么滋味,不过听说那酿酒师是受不了朝歌城的苛政,逃出来的。你想从朝歌城逃出来的酿酒师,能差吗?”
“并且听我那狗剩兄弟说啊,那酒肆的酒卖得特别贵,三爵酒就要两朋贝币。”狗蛋继续说道。
“什么?这也太贵了……”申光的家仆咂摸着嘴,幽幽地说道。
“不光卖得贵,而且听说还限……购,对,限购,就这个词。”狗蛋看了看目光深邃的家仆,接着说道。
“限购,什么意思?”申光的家仆听到这个第一次听说的词,目光又回到了狗蛋脸上。
“限购,就是限制购买量。每人每日只能购买三爵酒,不能带出酒肆,只许现场饮用。另外这酒肆每日只售一坛这样的好酒,若是去的晚了,只能等第二天再去。”狗蛋回忆着狗剩的那番话,言语间颇有些遗憾的味道。
“还有这样做买卖的?”申光的家仆听完狗蛋这番话,有些不解。
“嗨,囤积居奇而已。安邑城那些做粮食买卖的都这么干,你不是不知道。”这狗蛋颇有些水平,一句话便将事情总结个明明白白。
“嗯,你说的对。那酒肆好找寻吗?”申光的家仆想了想,朝狗蛋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