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你们带回来的那个老者,醒了。”莫礼红悄声答道。
“什么老者?”申公豹有些不明所以。
“事后我再告诉你,你先歇息歇息,我去看看。”姜林朝莫礼红伸出右手,莫礼红赶忙上前搀着姜林起了身,朝屋外走去。
“怎么年纪轻轻的,身体比我还差,我起身都不用人搀扶了。”申公豹嘟囔了句,顺势倒在榻上休息起来。
“首领……”姜林进了充满药味的房间,包爽等几名卫士赶忙让出了路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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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去屋外守卫,旭兄弟留下。”姜林下令道。
其他人听罢,纷纷出了屋。
“老伯的身体情况如何?”姜林这才朝莫礼红问道。
“老伯的左腿是旧伤,应当不是近期伤残的。再就是长期忍饥挨饿,身体比较虚弱,那些人又对老伯施了暴行,所以整体状况不是特别的好。我们将外伤进行了清理,喂食了一碗粟米粥。人醒来了,但由于强烈的恐惧,还是不能言语。”莫礼红对老者的身体状况进行了总结。
“我和我豹哥受刑之后不是还剩了些人参,你去将剩下的煎服成药汤给老伯喂下,有助于老伯身体恢复。”姜林朝莫礼红吩咐道。
莫礼红领命出去进行安排。
“老伯,听这位兄弟说你曾经是比干丞相家的管事,可当真?”姜林上前蹲在地上,看了看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老人问道。
当姜林说道“比干丞相”时,老人的眼中明显一亮,恢复了些神气。
“你们……是什么人?”老人终于开口问道。
“你真的曾是比干丞相府的管事?”姜林又问了一句。
“我……是……只是……呜呜呜……”老人竟然捂脸痛哭起来?
“老伯,你这腿是怎么回事?”老人如此说,便证明旭没有看差,姜林赶忙朝旭指了指,旭用标准的朝歌口音朝老人问了句。
“去岁,丞相入宫受难后,尸体被王后娘娘命人悬挂于宫门前暴尸十日。当时丞相府已经被费仲大夫率人查封,小人与几名伴当躲在城中的暗沟里逃过了追捕。后来听说丞相的尸体受到如此对待,小的不忍,便与那几名伴当一起将丞相尸体盗出,连夜从暗沟运出了城。”
“后来又怕丞相的尸体再被那恶妇寻到再受凌辱,所以我们几人将丞相的尸体焚烧,将骨灰装入一个陶罐之中,埋藏于一处隐蔽的地方。我们刚做完这些,费仲那条恶狗便循着踪迹找到我们几人,将我几人抓捕,逼迫我们交出丞相的尸体。我将他带到我们焚烧丞相尸体的地方,谎称丞相的骨灰尚未装敛,便被一阵狂风吹的四散。”
“费仲无奈之下,便将我们发卖为奴。因是我牵头盗出丞相的尸体,便下令将我的左腿剁下,并且给奴市的管事下令我只能食用奴市上的剩饭菜。可是奴市之上的奴隶哪有剩饭菜可言啊,谁不是恨不得连碗都舔得干干净净的。不瞒这位……说,我能活到今日,都是当日的那几个伴当见我可怜,每人每日从嘴里抠出来一点饭食,我这才勉强活到现在。”
“可是,前几天我的那几个伴当被费仲大夫点走,听说是去为哪个贵殉葬,当时拉走了男女奴共有二百多人。哎,他们走后……我便彻底失去了食物的来源,饿了好几天了,实在饿得受不了了,今日这才在奴市门口见那些人手里的吃食,顾不了那么多……”老者已经无力再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