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速去准备。”费仲说罢,地上的仆人磕了一个头,赶忙起身朝前院跑去。
在仆人的伺候下,沐浴更衣后的费仲不敢过多地耽搁,在一众王宫卫士的护卫下直接来到了王宫后花园。
“费仲,你怎么耽搁如此长时间?”不待费仲行完大礼,朝歌王宫后花园凉亭内的苏妲己已经有些怒意。
“禀王后娘娘,昨日发生了些事情,臣下彻夜思索,未曾休息,所以浑身倦怠。卫士来召臣下之时,还是家奴提醒臣下浑身腥臭不可面见王后娘娘,这才重新沐浴更衣一番,因此耽误了时间,请娘娘责罚。”费仲知道苏妲己的秉性,此时如果顶嘴,那断然是没有好果子吃的,索性直接了当地认起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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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生了何事,让你彻夜未眠?”苏妲己今日急召费仲来是有要事相商,敲打敲打便可,一味的在这些旁枝末节上浪费时间可不行。
“是……”费仲说着,扭头朝左右的侍女、卫士看了看,坐欲言又止状。
“你们都退下,在园外守候,任何人不得靠近后花园,便是大王来了,也先通禀。”苏妲己下令将园内其他人遣走。
“娘娘,去唐方的人回来了……”见一众侍女和卫士出了后花园,费仲又朝苏妲己行了一礼道。
“哦?是……事情完成了?”苏妲己听完费仲的话,想了想,顿时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听他们说,完成了。”费仲忙答道。
“听他们说?你没有亲自验看那二人的头颅?”苏妲己听罢费仲的话,有些狐疑起来。
“娘娘,那几人说在行刺时,惊动了那二人的护卫,殊死搏斗之时,还伤了我四名家奴,那四名家奴伤重不治,死在了回来的路上。所以当时根本没有机会割取二人的头颅回来验看。”由于天气炎热和心中的惊恐,费仲的额头已经渗出许多汗珠。
“哦?是这样。那其他的人你解决了吗?昨日夜里你就是在忙活这件事吧?”苏妲己听罢费仲的话,倒也没有发作。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费仲的话确实也合情合理。
“没有……”费仲撩起袖子擦了擦额头的汗,压低声音说道。
“大胆,费仲,我已经和你强调多次这些人回来无论成功与否,立刻动手除去以绝后患,你为何不听我的命令?”苏妲己听罢费仲的话,从凉亭中的竹床上起身走到费仲身边,口水已经可以溅到费仲脸上。
“娘娘,这几人出去了一趟回来后不知为何都变得阴险狡诈。那申三,说是在入朝歌城之前去了一趟他的密友那里,将咱们干的事讲述给了他那密友,还说若是他和家人再出了什么三长两短,他那密友定会将这件事的前因后果告知国师申公豹,由申公豹转呈给大王。我那家奴说路上遇到了他的故友,他将咱们干的事也讲述给了他的密友,若是他们和他们的女人十日内没有抵达他的故友处,他的故友也会将此事转达给朝歌城内的某位贵族。”
“按他的说辞,我那家奴有四人死在了回来的路上。但听他们如此一讲,臣下怀疑那四人定是在朝歌城外的某处隐藏了起来,等申三这七人回来接了他们各自的女人、孩子,取了贝币出城与他们回合。我若不应,将这七人处死,那四人定会将咱们干的这件事设法传达给大王。到了那时……”费仲已经不敢往下想。
“真是岂有此理,你不是说你这十名家奴唯你命是从吗?怎么会变成这样?你不是说那申三……百十来朋贝币倒是小事,这十几人若是还活在这世上,咱们做下的事可就随时会被大王得知,到了那时候……”苏妲己的心绪也有些乱起来。
“娘娘,现在不是百十朋贝币就能解决的了。那申三和我那家奴开口要每人二百朋封口费,二百朋安家费,连那死去四名家奴也要。十一个人,便是四千四百朋贝币。说他们拿了这贝币,去一个没人能认得出他们的地方来,就此改头换面安心过他们的日子,再也不会回到王畿之地来。”费仲忙将昨夜申三、虎子等人与自己交谈的内容对苏妲己讲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