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这些东西都是我师父传授的。听说当年仓颉造字,造好字后连鬼神都在哭泣。我师父传授的这种文字,莫说是鬼神哭泣,就是天上的众位神仙,见到了也无不动容。至于别的么,周国太师,贵我双方目前还是敌对阶段,恕小子我无法过多地言明。”
“不过他日若贵我双方谈和成功,这东西的制作方法肯定是不能外传的,但是成品么,可以少量地进行贸易。周国太师,我可以负责任地告诉你,这东西在未来的几千年都将是书写的最好的方法,你那龟甲壳迟早会被抛弃到历史的尘埃中。”
“好了,这文书现在你们也看过了,没意见的话就在下面签上你的大名即可。”姜林说着,从姜尚手中接过文书,在下面签上了自己的名字,又从惧留孙手中接过另外一份文书,也签下了自己的名字。然后将笔递到红石郊手上,红石郊在姜林的名字后面用鬼画符划拉了两个字,然后将笔递到姜尚手中。
姜尚望着桌上的两份文书,眼神中透着无尽的惋惜。最后下定决心接过红石郊手中的笔,在下方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一切做罢,待墨迹干透,姜尚收好一份文书,便迫不及待地向惧留孙和姜林辞行。
“既然周国太师如此勤劳国事,小子我也不好多加阻拦,希望周国太师回去后能为各国百姓着想,早日促成几个方国之间的和平。我唐方穷乡僻壤的也没有拿得出手的像样礼物,想必周国太师在晋阳镇这段日子已经吃惯了我们唐方产出的盐,回去后可能虞国的盐就再也无法入口,小子我便送太师一麻包唐方的盐,希望周国太师一路吃好喝好睡好休息好,保重好身体。”姜林说着,朝院中的黑石平使了个眼色,黑石平便朝院外走去。
惧留孙见自己的师弟要走,心知此一别恐怕二人此生相会的可能几乎微乎其微,便指使红石郊和红石洪帮着雷震子一起收拾起行礼,又派杨戬去寻找自己的众位弟子前来向师叔辞行,自己则拉着姜尚在一旁开始惜别起来。
姜林坐在院中等着黑石平,无聊地打起盹来,屋内的惧留孙见姜林这不着调的样子,几次想出来好好教训教训,都被姜尚拉住。
约莫半个小时后,杨戬、莫家四兄弟抬着土行孙进得院来,惧留孙的六位徒弟齐齐地向姜尚执弟子礼,搞得一旁的姜林微微有些尴尬。好在黑石平终于准备好了送行的车辆、卫队,进到院中前来汇报,这才缓解了尴尬的气氛。
顺姬和黑石月听黑石平讲周国太师要走,也特意前来辞行。望着自己两位挺着大肚且贤惠的儿媳,再望向站在一旁跟没事人似的姜林,姜尚又一次愧疚地无法言语,两行浊泪不自觉地流了下来。
“这个老泼皮,见到我的妻子竟然会如此激动。丫丫个呸的。”姜林心中腹诽着,上前打断了众人的交谈:“周国太师,时间不早了,今日还要赶到南边的营地,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你这混小子,我……”惧留孙再也无法压制自己内心的火气,便要上前来教训姜林一番,边上的杨戬等人赶忙拉住自己的师父。
“师兄,师兄,无妨,无妨。”姜尚望着自己的这位私生子,想着自打第一次见面以来这些日子的种种,心中突然豁然开朗起来。
不得不说自己的这个儿子确实是有些手段的,人虽然心眼小了些,嘴上也轻易地不吃亏,但是心毕竟是好的。并且从一众人的口中得知,自己的这个儿子不但有大智慧,大本领,而且非常仁慈。别的不说,自己的几位师侄自己是清楚的,此前也多次邀请入西岐为官,几人均不动容,现在这几人能被姜林说动,可见这儿子是有些本事的。
惧留孙之所以生气,是见到做儿子对自己的老子如此态度,心中不满。但姜尚知道自己的这个儿子根本就不知道眼前的自己便是其亲生父亲,而且是一个敌国的使者,做派自然不会客气。年轻人有年轻人的性格,无可厚非,相反与西岐那几位不成器的儿子相比,姜尚发现自己竟然更喜欢姜林这个私生子。真是世事难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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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弟啊,这些日子在晋阳镇受委屈了。师兄正好近几日无事,我送你去南边营地。杨戬,礼青、礼红,你三人随为师一起送送你们师叔。礼海、礼寿,你二人在家照顾土行孙。咱们这就走吧。”惧留孙说着,便挺了挺腰杆朝院外走去。
走到姜林身边时,恨恨地瞪了一眼,再走到姜林身后的黑石平身边时,看到黑石平握着几条蒙眼麻布的手向上扬了扬准备开口,上前一脚将黑石平踹了个跟头。后面的几人见状也不敢吱声,带着行李厮跟着出了院门。
当姜林骂骂咧咧地上前将黑石平扶起,查看完黑石平有没有受伤,再赶出来时,姜尚和惧留孙坐在车上已经驶出去百米远。
见姜林出来,姜尚远远地朝姜林摆了摆手,手垂下时,顺势擦了擦眼角的泪。
二十余年未见的儿子,从相见到离别不到二十日的日子,这一别以后不知还有没有机会再见,不知还有没有机会补偿他。姜尚心中想着,如鲠在喉,一路无话。
顺姬、黑石月送完姜尚,回头看了看还在哼唧的黑石平,俩人捂着嘴吃吃地笑了一阵,便在一众保姆的护卫下忙别的去了,街上又只剩下了姜林和黑石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