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我儿一片孝心,大王,你就准了费仲大夫所奏吧。”商纣身边的苏妲己见自己的儿子出面请愿自然是心花怒放。
费仲、恶来俩人的这些说辞自然是三人提前已经商量好的。但自己的儿子这番说辞,确实与苏妲己无关,三王子庚能出面,大王点头的可能性自然是又增加了许多。
王座上的商纣两侧太阳穴一阵抽抽,胸口一阵发闷。“这是要逼宫啊!”商纣心中想着,眼睛望向了国师申公豹的席位。
申公豹看了看商纣的脸色,知道这朝堂之上商王此时需要自己的帮助。便起身朝正位的商纣、苏妲己,堂下的三王子行了礼,幽幽地说道:“禀大王、王后、王子,臣下近日夜观天象,我朝歌城上空星宿隐隐有些不稳的迹象,臣下便卜了一卦,卦象显示为中。此象接连几日都是如此,据卦理分析,近半年时间,朝歌城内一切政令都宜静不宜动,所有工程必须停止,也不宜兴兵讨伐诸方,也不能下达可引发民心不稳的政令。总之,一切以稳为主,否则恐怕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大胆申公豹,你竟敢以鬼神之言来恐吓大王和王后,阻碍鹿台工程进展,你该当何罪?”恶来、费仲二人纷纷上前指责起申公豹来。
“怎么,我乃大王亲封的国师,掌的便是星象、鬼神之事。现在上天降下预兆,难道你二人让我欺瞒大王、王后不成?”申公豹昂首而立,与费仲、恶来二人在堂下形成水火之势。
“大王,你看……”苏妲己一时也分不清申公豹所言的虚实。
苏妲己心中的算盘是等鹿台建造成功,自己便和商纣搬到鹿台整日饮酒作乐,朝歌城乃至整个天下的权力便可暂时转到自己的儿子庚手上,一旦局面稳定下来,便可在费仲、恶来等一帮整日和自己沆瀣一气的大臣支持下,逼迫商纣将王位禅让给自己的儿子。
但是申公豹如此一说,想到一旦朝歌不稳,自己的儿子无法顺利地掌控局面的话,恐怕情势会更糟糕。女人心性使然,苏妲己一时也没了主意。
“国师自掌管天象之事以来,未曾出现过错,想必这次也不会有错。美人,既然此事关系到朝局稳定,姑且晚上半年看看。半年后如果天象和卦象显示都为吉,到时候再动工也不迟啊。”商纣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深情”地望了望苏妲己。
“二位大夫,既然大王如此说,那二位大夫先停一停鹿台的工程,等半年后再动工。”苏妲己朝下面看了看,无奈地说道。“大王,今日乃立春日,臣妾欲携庚儿归家探望一番父母亲,烦请大王恩准。”
“准了。美人替寡人向国丈问候。”商纣心中松了一口气,平静地说道。
“谢大王。”苏妲己对商纣行了一礼,朝堂下费仲、恶来二人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便带着三王子庚转向后堂。
“大王,臣下尚有些要事需要去忙。臣下请辞!”
“大王,臣下亦有些要事需要去忙。臣下也请辞!”费仲、恶来二人先后起身朝正位商纣说道。
“好的,两位爱卿且去忙吧。”商纣朝二人摆了摆手,二人行完礼后便转身出宫去了。
“国师,你方才所说的天象之事可是真的?”商纣屏退堂上所有卫士和婢女,紧张地朝堂下的申公豹询问道。
“禀大王,半分真半分假。真的便是这半年确实不宜大动土木,倒不是因为这天象之事,而是据臣所知,大王拨付给二位大夫用来建造鹿台的财物有一部分装进了他二人私人腰包。征发的万名奴隶,那五千名所谓的伤亡的奴隶有三千多都是被二人卖给了周边的方国,所得也是进了他俩的腰包。目前国库空虚,臣下知大王为难,所以才出此下策,请大王恕罪。”申公豹鞠躬行礼,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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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卿好意,寡人当然知道。国库目前空虚是不假,一时无法拨付费用,但是王后和费仲、恶来几人所谋寡人心知肚明啊。就是想赶快将鹿台建起,将寡人迁往鹿台。然后他们好裹挟三王子一起控制这朝歌城,待时机成熟逼迫寡人禅让。国师,此前寡人和你密谋之事你进行的如何了?”商纣起身背着手,在堂内踱起步子来。
“请大王恕罪,自上次和大王谋划完,只因天气逐渐转冷,无法再出使诸方,此事便一直无法付诸行动。好在臣下一直在求签问卦,已经圈定了二位王子的方位,在朝歌城西北方位,待开春臣下便亲自去找寻。”申公豹凑近商纣,悄悄地说道。
“哦?那国师可要尽快去查找。一旦有了发现,尽快告知寡人。”商纣转向申公豹,拍了拍肩膀,严肃地说道。
“臣下定不辱使命!”申公豹躬身答道。
“哼,这个申公豹,真是越来越放肆了。娘娘,看来这申公豹已经铁了心要和娘娘作对了。这段时日臣下在申公豹府中插入了几个密探,据密探回报那申公豹在府中总是提起唐方、姜林、还有找寻什么人的事情,臣下怀疑这些都是申公豹和大王密谋之事。”王宫外一处偏僻的巷道里,费仲、恶来二人在苏妲己的车辇外,三人正就刚才宫内发生的事情讨论着。
“哦?竟有此事。看来大王已经对我们三人所谋之事起了疑心,否则怎么会和申公豹再密谋他事。费仲,我命你严密监视申公豹的一举一动。包括其外派的人,也要安排人跟踪。一定要弄清楚那唐方、姜林还有找寻人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车辇内,苏妲己恶狠狠的说道。
“是,臣下定全力而为。”费仲、恶来二人应道。